范宽与他相视含笑不语,章大人笑道:“陈解元,此案水落石出,你倒是功劳不小,本官自当褒奖。”说到此,不由得望了望这旁边的秦小姐,不禁道:“这位姑娘,你也称自己是原告,不知状告何人,所谓何事,今日升堂,可快快到来。”
这秦小姐见这陈尧咨已是为贺山翻了案子,也为他欣喜不已,却没想此时这章大人来了这么一出戏,顿时心中楞然。看了看陈尧咨,见他一脸的坏笑,不禁怒从心来,指着陈尧咨,哼了声道:
“我就告他。”
众人一看,不觉更是惊异起来,这男女二人,在这公堂之上,两人看似你言我语,行云流水一般,没想这两人还有官司在身。章大人一听,更是奇了,登时的瞪大了那精光的浓眉眼,脸上茫然洋洒着疑惑之情。
看了看这静立一旁,自顾闲暇,神态自若的陈尧咨,章大人更是心中疑惑起来,这戏戏谑的,倒是唱的哪一出啊。这公子逍遥、小姐巧言,如何个看法,不只是这章大人,就这在公堂之人,班头衙役,判官师爷,连着范大人也好奇的看着陈尧咨,一脸的不解之色。
范浱更是奇了,猛的眨了眨眼,看着这仰首叉腰的秦小姐,道:“你、你还真上公堂了啊。”
秦小姐不理会他,径自的看着陈尧咨,圆滑红润的俏脸洋溢着得意之色,却是不在言语。
章大人见此,顿时一拍堂木,朗声道:“‘既是如此,这位小姐有何冤屈,现在可快快道来,这公堂之上,自有公论。”
秦小姐看了看这章大人,又看了看陈尧咨,心里不觉一丝茫然之色,这要告还是不告,这要如何个说法,这公堂之上,箭在弦上,她却是犹豫了起来。
看了看旁边似是无谓的陈尧咨,不禁心中含怒,柳眉倒竖,却是有些吱吱呜呜的道:“这、这厮好生无礼,一脸坏笑,就是一个坏胚子。整日的无聊之极,翻墙走狗,自是该给些惩戒,以正我大宋律法。”
范浱听闻此言,顿时哈哈的笑了起来,那方字的脸上满是得意之色,双手的背在身后,前倾了些身子,道:“我说这位小姐,你可要想清楚了。我大宋太平盛世,这文人众多,皆是潇洒风雅之人,狂放不羁之士,小姐看不惯的人可多了。这要是一个一个的惩戒过来,小姐要告到猴年马月,才的肃清这文风之气。”
秦小姐闻此,顿时的涨红了脸,娇声呵斥道:“你、你这人口是心非,也是坏胚子。”
章大人憋了憋嘴,还以为有机可乘,没想这小姐看似俏丽,实乃爽直。这半日已过,却没有说出个子丑寅卯来。这要如何个判法,怎能不叫人为难。
陈尧咨见这章大人免邮难色,开口道:“大人明鉴,这秦小姐倒是有些侠气,让人敬佩。其为人爽直,也是坦诚之人,其有不适之处,还望大人海涵。”
众人一听,却是更疑惑起来,这被告为何却帮原告说起了情,这可是这公堂官司奇闻一件啊。秦小姐见此,不禁哼了一声,满脸的得意之下,不禁摇了摇螓首。
陈尧咨见他得意之极,却是不寒不冷的一声道:“可这坦诚与愚蠢,有时候,就是那么一回事罢了。”
秦小姐听他此言,顿时又是气愤不已,横起了那细柳眉,怒道:“你、你……”说的这话,却是一时没了词,只是瞪着那雪亮的秋眼。
章大人见这两人这般你来我往的,似是泼妇骂街一般,摇了摇头,看了看范大人,两人一时相视而看,却没了下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