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这摇落的枫叶,总是能让人不免一番感悟,他便是如此。人有感悟总能让人更为清醒,也更让人知晓这自然之意。
贺山轻轻走到他身边,见他捧着香茗,似是沉思,便在身旁坐下,泛起一丝笑意,道:“少爷品茗,可是有所悟?”
陈尧咨闻声抬头,不禁勉强一笑,道:“哪是这香茗感人,便是这枫叶更知晓这自然之事。”
贺山知晓他意,点了点头,道:“少爷宽心,无论这香茗清香,还是这枫叶融情,皆是令人旷怡心清。贺山虽是愚钝,却也知晓尽人忠事,并无对少爷有何不敬之意。”
陈尧咨摇了摇头,笑道:“你这厮倒好,害的少爷我爬上墙垣,这回倒好,这一爬,可是名声在外了。这书院之人,皆知那爬墙之人便是陈尧咨。”
贺山闻此,不禁一笑道:“这可不干我事,小的以为,少爷必是不会如此而行,便想自己爬了上去,没想你却是来了兴致。小的要阻拦,也是无力啊。”
陈尧咨见他说的如此,不禁踢了他一脚,蹙眉道:“你这厮倒好,合伙起来坑少爷我。这倒是谁的主意。”
贺山却是不在吭声了,陈尧咨见此,嘴角浮起一丝淡淡的笑意,“这绝不是你的主意。”
贺山却是奇了,不禁问道:“少爷是如何知晓?”
陈尧咨眉目一挑,看了看这厮,道:“你这呆头呆脑的东西,如是能出的这般的主意,少爷我都是堪比诸葛孔明的人物了,还会在这书院与你翻这墙垣。”
贺山嘿嘿一笑,道:“这倒也是,可是你可知晓是谁出的这主意?”
“小家子气,又是翻墙走狗的,还漏洞百出的,也就哄哄这十四五岁岁的孩子不是你贺家小姐,便是范浱这厮。”陈尧咨道。
贺山听了,看了看陈尧咨,道:“少爷,你是如何知晓。”
陈尧咨微微一笑,道:“既是如此说,那少爷我说的没错了。”
贺山嘿嘿一笑,“这却是舍妹的主意,忠伯之前还有些担忧,可知晓你之才十四五岁之后,便放下了心来,说这般主意,定能成功。”
陈尧咨白了他一眼,道:“你既是已脱离了牢狱,为何不与忠伯好好营生,却仍要做这仆人?”
贺山见他说起,笑道:“与少爷在的这几年,贺山深感快意,这比与人相赌而赢还要充实。经此一事,贺山只想做些有益之事,再不做他想。忠伯与舍妹自是能无忧而过,可少爷如今却是身在风口浪尖,一个不小心,便会被人拿住把柄。忠伯也有此意,让小的留在少爷身旁几年,待到少爷金榜题名,自是有老爷堪佑,那时小的也可回成都府,自是好好营生,做一回逍遥人。”
陈尧咨微微一笑,道:“咱们虽差些年岁,这兴致却是甚为相像。可如此一来,你这赌王的名头,岂不是白白浪费了。”
“什么赌王,”贺山自嘲一笑,“这自封的赌王有何意义,这世间哪有逢赌必赢之人,我不就输给少爷你了么,这名头,早不用了。”
陈尧咨深深呼了口气,点头,道:“这便是江湖,你不做大哥好多年了。”
贺山摸了摸头,“少爷这话听得怎么这么闷的慌。”
陈尧咨没有理会他,自顾的捧着香茗,轻推着茶盖,小饮一口,直看着这稀落的枫叶,这秋夜溶溶,别有一番滋味在心头。
贺山见此,笑道:“少爷可是在想柳小姐了?”
陈尧咨转身一看,道:“这入冬将至,不知他们怎样了。”说着,放下这清茶,在这小院徘徊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