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王奕指着陈尧咨,惊的说不出话来。
“上刑具!”蜀王见此,大喝一声。
王奕吓的浑身一抖,忙的跪了下来,急道:“我招、我招……”
蜀王挥了挥手,笑道:“早知如此,为什么不早些说呢,非要走到绝路。”
陈尧咨看了看蜀王,心想这王爷还有些心思,这一震一喝的,王奕没见过什么世面,还真被喝住了。
“那你告诉王爷,王县令与章大人是怎么相交的?”
王奕沉思了片刻,道:“有些模糊,只知道父亲常提及,章大人乃是他旧年至交,两人在吴王麾下任职之时,两人便素善。”
“吴王?”陈尧咨看了看蜀王,蹙眉沉思了起来。
蜀王赵元侃更是惊奇不已,此案怎么牵扯进了吴王,这就难以圆满了。官家素来不喜王爷相争斗,而今此案却扯进了吴王,他也不得不细细思量了。
“五弟?”蜀王沉思着,口中喃喃的道。
“你可知道,欺瞒王爷,罪名不轻!”范宽见此,急忙道。
王奕摇了摇头,忙道:“在下怎敢欺瞒王爷,可这是家父所言,在下也是听闻而已。”
蜀王挥了挥手,命人把这王奕带了下去,这审讯也就此终止了。王奕说出了吴王,这不得不令蜀王谨慎而行了,不管是否与吴王有关,这都涉及皇家内事,陈尧咨也不便插问。
蜀王看了看两人,叹了叹气,道:“范大人,嘉谟,你们二人认为咱们现在该如何是好?”
范宽想了片刻,道:“王爷,吴王不管是否对此案有关,咱们都必须谨慎。吴王位在扬州大都督、淮南忠正军节度,与王爷皆属正一品衔,这要处理不当,咱们反被倒打一耙,那岂不是得不偿失。”
蜀王默然点头,道:“那咱们该如何是好?”
范宽粘着胡须,想了想道:“王爷立刻对朝廷上奏,此案所有详情一字不漏,至于吴王之事,王爷大可不必顾忌,直言便是,陛下自会有斟酌。”
蜀王点了点头,道:“本王这就上奏,加急送入汴京,想来过不了几日,便有消息。”
陈尧咨与范宽点了点头,也赞同此意。蜀王当即写好奏折,命人送入汴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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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宗这几日有些心思不宁,看着御花园争相绽放的桃李,突然涌出一股没有来的倦。就连吏部尚书郭大人禀明今岁恩科一事,也没有了兴致,只是问道:“这今岁会是,三甲是谁?”
郭尚书忙拱手道:“陛下皇恩浩荡,今岁恩科,比往年添了不少举子,这三甲,老臣亲自阅卷,特来呈现与陛下定夺。”
太宗点了点头,拿过一叠卷宗,仔细的看了看起来,一叠卷又一卷的翻过,太宗专注了起来,似是忘记了眼前的尚书大人。
看了许久,太宗摇了摇头,道:“这些卷宗,美则美矣,可言语空洞,毫无实意,吟诗赋文还可,真要能入得朝堂,又是一群酸腐的书生而已。”
郭尚书一听,老脸顿时涨红的脖子都粗了,低着头,不敢再说话了。
太宗有些倦怠,随手的有从中拿出一卷,仔细的看了起来,几句之后,微微点了点头,圣颜有些舒缓,微微一笑,又是接着看了下去,居然忘记了拿笔注写。
“好!”太宗一拍龙椅,站了起来,吓得郭尚书一身的惊汗,看这管家言笑起来,才偷偷的抹了一把冷汗。
“果然是好文,此文气势磅礴,针砭时弊,这才是栋梁之才。依朕之意,这比那些酸腐的骈文好的不知多少倍。”太宗笑道,一扫方才的倦意,笑道:
“此文,可为状元。”说着,手拿御笔,大手一挥,点了头名。
太宗拿起文章,仔细的看了看,道:“此文风,与柳卿之文风甚似啊。”
郭尚书一听,心里一惊,道:“可那陈尧咨并未参加今岁科举,那会是谁?”
太宗呵呵一笑,“咱们一看不就知晓吗?”
话才说完,便撕开那卷宗的糊名,顿时哈哈大笑起来,“怎样朕所言不差吧。”
郭尚书接过卷宗一看,这名下赫然写着三个字:陈尧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