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环心里仍有疑惑,道:“陈公子,那赵公子棋艺果真如此不凡,连那丁公子、刘公子二人联手,也不是他的对手?”
陈尧咨微微不语,贺婉笑道:“这赵公子自幼深谙棋艺之道,这两人对弈,岂会是他的对手,想来不过多久,赵公子定能得胜了。”
“可、可这毕竟是两人,那赵公子真能有如此般的智慧?”
贺婉笑道:“此事妾身也不甚明了,但相比赵公子必是成竹在胸,才敢有此一举,他现在不是神态自若,心思清闲么,反观那丁、刘二位公子,却是茫然若物,怕是有些难以招架啊。”
王夫子也是欣慰点了点头,笑道:“这赵公子果然不俗,墨池书院人杰辈出,此言果然不假啊,此人必有陈公子之才。”
陈尧咨与贺婉相视一笑,微微不语,看着场上的棋局变化。
丁谓此时,已经浑身冷汗直流,他再也没了那股傲气的尽头,看着棋盘的棋子,脑子里全是一股混乱的尽头,此时的他,哪还有盛气凌人的模样,但看他着棋落子的沉思疑惑,便可知晓他心不乐观了。
“丁公子,这棋子快完,咱们还需落子吗?”赵璇笑问道。
丁谓此时一看,居然只是剩下三两个棋子了,可这黑白分明的棋盘上,自己却找不到哪一方是自己的天地,顿时眼神迷茫了起来,狠了狠心,又落下一子。
刘岩比丁谓也好不到哪里去,看着这棋盘一筹莫展,轻叹了声,匆匆的落下了棋子,唇边一丝苦笑,“赵公子果然非凡之人,在下本以为,我二人之力,定能轻取,没想到这棋落子完了,仍是平局,赵公子棋艺,定是超出我二人多筹,在下佩服。”
刘岩施了施礼,站起身来。
赵璇也忙的回礼,笑道:“刘公子何必过谦,在下不敢如此相称,只是一时莽撞罢了。若是有闲暇,在下倒是想着与公子再好生讨教。”
刘岩苦笑道:“以在下棋艺,怕是难入公子法眼了。”
赵璇也不多言,走到丁谓之处,落下这最后一子,笑道:“丁公子,你不是说要赢得在下吗,这一盘棋,可是你先落子啊。”
“你……”丁谓看着这盘中的棋子,眼睛里如同升起了熊熊的火,握紧的拳头撰的血红,看着这棋盘上的棋子,心里涌出火上般的焦灼。
“啊……”
这丁谓怒吼起来,大手一挥,这棋子浑然落地,棋子滚了满地,方才的棋局,再也不复。
“这又如何,你不是也未能取胜么?“丁谓气愤而怒。
王大人几人一见,顿时走了过来,怒声道:“你这士子,输了一盘棋局而已,便口出狂言,枉为我辈读书之人。”
“王大人,此局乃是和棋,在下并无输棋。”丁公子脸色涨红了,方才自己怒火起来,一时忘了在场众人,若不是这赵璇激怒,他怎么会如此无状。
“胡言狡辩!”王大人怒声呵斥。
“大人息怒,”赵璇笑道,“此局确为和棋,只是丁公子心有不甘,才如此气愤。做出这等事来。“
“这真是和棋?”王大人有些难以置信。
“不错,”赵璇微微笑道,“在下岂敢造次,所言以一对二,不过是句戏言,因而才与两位公子以和棋为贵,只是不想这丁公子……”
王大人笑道:“虽是和棋,可这世上有几人能有如此造诣,想必公子自是下了一番苦心吧。”
赵璇微微一笑,没有言语。
王大人朗声道:“此番对弈,赵公子以一敌二,虽是和棋,可却深显其造诣深厚,老夫自叹不如。这棋艺状元,自是成都府赵璇赵公子莫属了。”
王夫子一听此言,脸上顿时露出喜色,微微的粘须而笑,道:“赵公子果然棋艺不凡,我成都府得此棋中状元却是老夫未曾想过。听此之言,如同身在梦中。”
李环更是露出了激动之色,看着这状元离他如此之近,心里不禁颤动起来,双眼盯着那场上,手中的书卷紧了紧,不禁想着了最后一日的文试。
贺婉小声笑道:“陈公子果然夺天地造化之才。这一激、一诈、一挥,这盘棋便应运而生,果真妙计。”
陈尧咨微微含笑,道:“可你却不知,若非赵公子棋艺鲜明,此事很容易被看出,真正妙用的,还是这赵公子,这棋道如诡道,此话不假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