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言有理,天下读书人多智,而并未大用,只是无用武之地。若是这样,文人雅集,必然出治国之能臣,兴邦之肱骨!”
“好!”蜀王击掌而叹,“就以此为纲,本王将上奏朝堂!”
“这文人雅集,合该改一改了!”吴王也微微点头。
众人听的云里雾里,也不知道听懂了多少,但见王大人双眼眯着,若有所思的点了点头,卫大人更是捋着胡须会心而笑。
“嘉谟,今日你出此良策,定有大功,”蜀王笑道,“本王听闻你与这‘麝香楼’熙云姑娘可是旧识啊……”
“对了,”吴王似是猛的一拍额头,一脸醒悟的模样,笑道:“今晚这宴,虽是歌舞升平,却似是少了些什么,本王才想呢,蜀王兄便一语惊醒梦中人!”
有些女人让男人不屑一顾,可是有些女人却总在男人的脑海里浮现,忘也忘不掉,甩也甩不出,这就是女人与女人之间的区别,其实女人也分三六九等,只是她们不愿意承认罢了。
蜀王白皙的手掌‘啪啪’一拍,珠帘掀开,玲珑环佩之声传来,朦胧的视线里缓缓走来一个动人的窈窕身影,那修长丰腴的身随着这纤长的罗绮微微的摆动,莲步轻移里媚态横生,但看那挑花的脸蛋儿上,一抹动人的红晕香腮。
走到大厅前,与众人微微施礼,环抱着的湘琴轻轻摆开,玲珑的柔荑轻微拨弄,这湘琴传来簌簌清脆之声,悦耳通明。
好的琴音需要好的知音,在座众人都是对琴艺颇有造诣的,除了陈尧咨罢了,他能研究的很少,尤其是在这席间,连他捧着的香茗,他都如同灌水,或者掩饰这他对这些的文盲,乍眼一看,还以为他是这爱好茶道之人。
“不是我不懂风华月月,
不是我不识倾城倾国,
不是我不知花能解语,
不是我看不懂天香国色……”
自古风流皆国色,且把风流唱少年,那些觥筹交错、流光溢景的背后,还是这些豪气风发的少年,晓雾重重、大地慢歌,等过了这丹青的风华洗涤之后,这些人,有谁还能从历史的尘埃里把他们拾起,还有谁能拨开历史的云雾,看这风流的态度。
“不是我心中古井无波,
不是我眼底红尘看破,
不是我只会画烽烟长歌,
不是我只爱唱铁马金戈……”
熙云清脆悦耳的歌声,若出谷的黄莺绕人心撩,陈尧咨微微眯着的双眼都看去了他粉白的脖颈,他只想看看这心醉的轻吟到底是要什么样的歌喉才能发出。
可这样的言行,这样有艺术行径的一件事,却是很容易让世俗的人对他误解。世人总喜欢以大众的眼光看待不为人知的艺术,因而,艺术一词被赋予了另一层人性的色彩。
陈尧咨有些醉了,虽然他没有喝酒,可这浓郁的酒气也能让他沉醉下去,再加上这熙云清歌。他第一次听到了自己的曲子,以前自己的填的词,他从来没有去仔细听过,有时甚至认为这些根本就是为赋新词强说愁,现在仔细的听来,却如触温到了别样的风情。
可是,在这众人言笑之间,就是这曼舞笙歌里,他们谈及的这些学子们的兴衰,读书人的未来,这曾被天下学子追捧的文人雅集,却改变了她的容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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揉了揉额头,陈尧咨只觉得自己的脑海里有些醉意,昨晚的宴会让他有些疲倦了,回到客栈之时,众人都已睡下,他唯独只见到找选定遏房里仍旧微微灯火。他没有去敲门,而是直接回到房里,埋头睡下了。
他有些醉,那种不合时宜的醉,这中醉意才是最恼人的,他并不是身体的麻痹,而是心里的倦怠,这些轻歌曼舞的背后是什么,他比谁都清楚。
湘水的渡口又开始了一日的繁忙,艳阳把这奔涌的江水照的闪耀着金光粼粼的波纹,还是那么的光彩照人,这样的景致仍旧让人心生不舍。
船家们依稀的身影在渡口上走来走去,小厮们也在这水陆之间穿梭,稳稳的货物,市侩的商贾,三两身影的学子,众人作揖,这场面如同一幅山水之画。
人总是奇怪的动物,本来人人都在这里生存,却要划分为什么什么地方,什么什么国家,更奇怪的是,有些时候,总是做一些自己本来最不喜欢的事情。有的人数十载为之而乐此不疲,终于他们都洒向了时间的尘埃,有的人更率性而为,平平生郁郁而不得志,只有恨天唱歌逍遥游。
这是两个极端,但毕竟极端的概率是很低的,所以芸芸众生,还是在做他们自己一日三餐之事,冬暖晴热之活,正如陈尧咨自己所想,自己是不是这个极端。
“小姐,陈公子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