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哥,”陈尧咨一愣,道,“你不是在翰林院吗,怎么这么早便回来了?”
“今日闲来无事,父亲便要我早些回来,想着与娘亲商议些事,没想赶巧遇上了你。老二知道你回来,一定很高兴。”
“二哥,他如今在何处?”陈尧咨问道。
“他可是炙手可热,如今已在直始馆,迁京西路转运使,也是忙碌不堪啊。”陈尧叟笑道。
“这倒也是,”陈尧咨点了点头,不置可否。
“唐夫,你来见我,可是有什么事?”陈夫人毕竟心细,问道。
“禀娘亲,乃是马府之事!”陈尧叟如实说道。
“嗯,”陈夫人点了点头,道:“如今为娘早已备好,两家皆有媒妁。你三弟如今又回府,咱们陈府也不可折了颜面,便选个时日,让你三弟陪你前去吧。”
“我去?”陈尧咨一愣,随即笑道,“大哥,你要结婚了?”
“呃……”陈尧叟使了使眼色,他才回过神来,原来却好是陈夫人在旁,顿时打了个冷颤,急忙的道,”此事小弟当然义不容辞,想我陈府也是有家有底之人,大哥也是状元郎,也不抹了他马府的颜面。”
“好了,”陈夫人道,“你既是答应此事,便找个时日,与你大哥前去罢了。”
两人告退出来,陈尧咨不觉叹道,“记得咱们年少时,却是恍如昨日,大哥居然也要娶亲了。”
“你可不要胡言,当心娘亲又要责罚你了。”陈尧叟道。
“对了,秋蓉呢?”陈尧咨问道,他走进陈府,便没见过她,仔细的想了想,却也不在娘亲哪里,趁着这个机会问道。
“早知道你小子要问,”陈尧叟笑道,“该是在打扫院子吧。”
“打扫院子?”陈尧咨一愣,这秋蓉虽是陈府的丫鬟,却跟了陈府这么多年,陈夫人怎会让他去扫院子,陈尧叟之说,不禁让他有些不信。
“你不在的日子,你的小院也没人去住,娘亲便让下人去早晚打扫,秋蓉在汴京这么久,便是她一直在打扫。“见他傻愣着,陈尧叟说道。
“哦,原来如此。”陈尧咨点了点头,便往小院走去。
“三弟,你别忘了去马府的。”见他兴匆匆而去,陈尧叟忙的道。却没有回音,不禁摇了摇头,谈了口气,暗道这厮果真是风流胚子,听着女子,有一股傻劲。
陈尧咨回到小院,却见自己的小屋门开着,便径自走了进去,却见一个女子在轻轻的整叠这床被。他不觉抬头一看,这小屋虽是长久无人住,却也没有丝毫灰尘,连这桌椅书案皆是焕然一新,不觉会心一笑。
“秋蓉!”陈尧咨轻呼道。
“少爷?你……你怎么什么时候回来的?”秋蓉一惊,有些不信,不觉自擦了擦眼眸,见却是他,俏颜欢喜之极。
“也是方才到府中,想起了你,便去寻,大哥告诉我,你在小院!”陈尧咨笑道。
“嗯,”秋蓉点了点头,走过来笑道,“少爷回来了,柳小姐定然非常高兴。”
他还没去柳府,陈尧咨不觉会心点了点头,这么多年,两人却是利离多聚少,却是不易,陈尧咨也是抛开这些,却是多把时间放在了成都府。
汴京城水陆皆通,其水路却是更为便捷,扬州门得码头每日都有熙熙攘攘的人群,埠头上,起码有上万人忙碌着,一派繁忙景象,劳力们在搬运货物,行商们在讨价还价,不时有船只靠岸,船老大大声呼喊:船梆靠岸,卸货啦!扛十件一文铜钱。
可今日却有了不速之客前来,一对的禁军涌到了埠头,队列整齐,身着的腰刀仍旧划着闪耀的精光,铿锵的铠甲在阳光下如闪着磷光,耀眼之极。
“末将陈延山,参见王爷!”一个军官道。
“陈大人,有劳你亲自来迎啊!”船中走出来一人,孤山纶巾,头上的金冠闪耀,身着金灿灿的蟒袍,态若自然,登上码头而来。
“王爷,轿子已经备好,请王爷上轿!”一顶大轿便抬了过来,这场面看的豪气之极,果然是皇亲,这出门卫队,回府大轿的,微风威仪彰显无遗。
吴王也不客气,径自坐到了轿子里,陈延山大手一挥,大喝“起轿”,骑上他的大马,众人哄然而去了。
这一去,却是不免又有一翻议论。
“不知这是哪位王爷,果然好大的气派啊!”一个壮汉赞道。
“能过扬州门而来的,当然是自扬州而来了,该是吴王殿下吧!”那卖着烧饼的商贩约么有些年纪了,白花花的略微几根胡须,眉若微低,看他熟练的手艺,做了这行有些年了。
“坚伯,你这话可胡说了,”那壮汉笑道,“哪有从扬州门埠头的便是吴王这种说法,那要是从南门大街到的,那是什么王啊?”
“那是‘千金楼’当然是‘千金王’了,一帮子熟悉的客人哄然笑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