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说这日,这杨老令公见十万大军袭来,自己却手中不到万人,这可如何是好?”一人坐在市井茶肆,大声的吹嘘,“这老令公被大军围困,这可如何是好。”
“怎么办?”众人不觉伸长了脖子,有人起哄道。
说到这儿,“啪!”一声堂木,折扇一看,说书人笑道,“话说这日,秋风遂起,杨老令公登楼一看,嗨!果真是黑压压的一片。漫山遍野的都是兵士,铺天盖地一般压了下来。副将来报,他望眼群山,眉头一皱,计上心来!”
“我说说书的,你就不能说些别的,这杨老令公的事,你都说了几年了,就没有新鲜的?”一个混人泼皮啃着一块烧鸡,慢言轻语的大闹道。
说书人文言笑笑,“这位公子听得是腻了,可是老夫虽有段子,怕各位没了耐心听了!”
“呸!你这憨货,你说的新鲜,害怕老子不听,你不是肚子里没货,存心来气老子是不?”这泼皮怒道。
“胡扯!王大豪,你这泼皮,少在这里捣乱!还不快滚!”这掌柜的走了下来,见这泼皮,顿时怒的胡子吹呼呼的翘成一股。
“我说吕掌柜,老子在这里听书,不关你什么事吧!”这王混混明显扯皮是行家。
“这位公子不用多说,”说书人笑道,“我周某人在这小店说书也有几年了,谁人不知谁人不晓,你要通新段子是有,但是怕我说了出来,你听不下去!”
“你这是什么话,你说的好,老子为什么不听?你说我老子听听,说的好了,银子绝不少你的!”王大豪骚包的得意道。
“为什么,老夫一说,你们怕是立马跑去瞧热闹去了,哪有心思听老夫讲!”周老夫子笑道。
“你说!”
“你说我们看看!”众人听得有新鲜段子,都来了兴趣,死活不干,纷纷嚷着要他说,倒似乎把这王泼皮磕道一边了。
“嘿嘿!既然如此,老夫便说得一回!”说书的笑道,“话说咱们汴京城,自古多名杰之士。才子配佳人,这是千古明理。咱们今日就说说我们汴京的状元郎!”
“状元!咱们大宋这么多,我们去分哪个!”众人囊了起来,有人吼道,“莫非这人是个太监,常年在宫里走动,对这状元倒是熟悉。”
“啪”堂木一响,这说书人说道:“话不可这么说!你们可知道今天是什么日子?”
“什么日子?”众人啐了一句。
“今儿状元娶亲,你们居然不知,是在可叹。想当日打马御街,那是何等的威风,今天这陈状元要娶马府千金,可是鸳鸯堆里堆扎堆!“
“说书的,你这话什么意思?什么堆扎堆的?”有人扯了嗓子吼道。
说书人似是早有所料,“啪”一声,折扇一合拍在桌上,“世事如云烟,自顾佳人遇才子,这其中原委如何,为何二人走到这么一起,各位看客不必着急,毕竟下回分解!”
“唉,我说你这人,还不着急,怎么说道这儿就走了……”众人嚷闹,扯闹声嗡嗡,这说书人也不管,抱着书就上楼走了。
“呸!周老头,你不说,老子自己去看!”王大豪大扯着嗓子嗷嗷高叫,扬长而去。
来到陈府,已经是被众人层层包围着了。陈府管家正在指挥者下人们上下的打理,随处可见小厮丫鬟们脚不离地似地匆忙的跑。
陈尧咨也没有闲着,本以为这陈尧叟过家家,自己不去掺和,应该是很闲,没想这却变了模样,他一早就被陈夫人拉去写喜联、迎客人,忙里又忙外,这陈府上下,最是闲的,却是莫过于陈尧叟这当事人了。
有道是咸吃萝卜淡操心,陈尧咨只觉自己如同被抓了壮丁一般。可看着这厮今日之后便从此摆脱孤家寡人、屈人篱下的份上,也不好与他计较,他把气都洒在了这些下人身上。
“小五,还要再高些,你早上没吃饭啊,爬到门上去!”陈尧咨大声吼着挂着灯笼的小五。
“少爷,这已经是最高处了,再高便要到府门匾额上去了!”小五脚下微微打颤,低着头说道。
“那就挂到匾额上去吧!”陈尧咨摇了摇头,懒得理会他。
“可……可这成吗,有这么挂的吗?”小五咕哝的道。
“没有,没有你还不下来,杵在那里干什么,站得高就能看到哪家姑娘啊?”陈尧咨憋了憋嘴道。
“哦,”小五慢悠悠的走了下来,心里一阵郁闷,这少爷真是怪人,又是要挂上去,又是要挂下来,这一个灯笼,都挂了几回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