禁卫军马步三军都齐聚了过来,伏弩早已准备,弓箭手来回的穿梭着,一排排的箭矢放在箭支上,等待着射将出去。不去四万多人守住这城门,确实非同一般,陈尧咨与杨延朗、何成矩这几人站在城楼上,都切身的感受到了那股无形的压力。
“报!将军,殿帅!东门准备妥当!”
“报!将军,殿帅!东门准备妥当!”斥候穿梭,军士们匆忙的准备迎敌。
“随时准备迎敌!”杨延朗道。
“斥候出去了没有?”陈尧咨问道。
“早已出去了,快回来了吧!”何成矩看着远处扬起的漫天尘土,说道。
“如今我军士气低落,众人都在议论陛下不肯入北城,是否早惧怕了辽人之威!”何成矩叹道。
“陛下未经历过战事,这也是人之常情。”陈尧咨只能找了这么个借口劝导,“寇相还在相劝,陛下该会明白的。”
“我去,”高琼怒道,“我去找陛下说理去。”陈尧咨几人正要喊,高琼却一言不发,甩了刀剑往南城敢去。众人有些惊讶,却都没有相劝。
辽人骑兵走了出来,陈尧咨望着远处的人影,那出先锋指挥,依稀有些熟悉的身影,正号令骑兵冲击着。
“很很的打!”他的眼里冒出了火,既然是站在敌对的立场,他知道这熙云的主意甚多,就凭着在大宋朝来去自如,就足以说明她的本事,只有打下她,辽军才会退去。
骑兵一进入射程,便是强弩齐发,众人在绞肉机一般的伏弩下直射,如同粗大的枝干一般冲了出去,城楼下顿时人仰马翻,血流在了这城下,染红了这一片土地。
熙云更是从容不迫,辽人是不顾生死的要取下澶州城,她知道,若是澶州城不破,拖上些时日,他们就会被围成一团,打成筛子,所以,眼前能让他们活命的,就只有拿住大宋的皇帝。
骑兵一波又一波的逼近,滚滚的石块砸了下去,又是圆木棒子之类,数不尽数,甚至有人把自己的鞋垫扔了下去,虽不致死,也可迷惑敌人。
何成矩不在,陈尧咨嘱咐了他往西门而去了。如今杨延朗只有用步军守城,攻城的,无所不用其极,杨延朗更是手段百出。一波一波的箭矢射完了,众人又运来。就这样僵持着,可辽军在逼近,一步一步的紧逼。
这一战持续到午时,仍是僵持着,辽人仗着人多,让守城军士打了更疲惫,有些人直倒在了这城楼上,众人不禁心里叹惋。
辽人又是冲击上来了,杨延朗大惊,忙的指挥着守城,陈尧咨定睛一看,当先一人,却是那熙云。他咬了咬牙,一把抓出箭矢“嗖嗖”的射了出去,正在那楼下远处熙云的眼前。
两人第一次在战场上相见了。
熙云看着城楼上的他,略微一愣,随即银牙轻咬,挥手攻城。陈尧咨更是杀了个眼红,只顾着箭矢齐飞,也不管是谁。
突然,她感到身肩一疼,长长的箭矢插在了她的肩膀。远处,那个人的箭正对着她,嗖嗖的几只又飞了过来。
“火速攻城!违令者斩!”她咬着银牙,拨开箭矢,大声的道。
这话很是上心,辽军冲击更有力,先头已经到了城下,准备搭起云梯。
“皇上驾到!”尖刺的声音在城楼上响起,陈尧咨心里一怔,随即脸上露出了笑容,接替而来的,还有那剩下的一万禁卫军,城楼上的防御顿时缓解了不少。
赵恒还是登上了城楼,随同而来的还有寇准,高琼上了城门,更是大吼大叫,双眼若红了一般。
陈尧咨不知道这官家为什么会被说通了,居然登上了城楼。他却不知道,赵恒的到来出了寇准的攻势,还有高琼的耍赖。寇准再三劝说,又言及今日乃是关键之战,若是不去,将士士气低沉,定然溃败,这是他不愿看到的。为了逼迫真宗过河,高琼甚至挥着鞭子抽赶抬着御驾的兵士,终于,长长的澶州北城上,圣驾摆开,真宗在最为关键的时刻出现了。
但这效果是明显的,这对于将士而言,却无疑是士气大振,众人仿似有沸腾的热血一般,再一次打退了这气势凶猛的攻势,军心为之大振!
萧太后见这般情形,不禁问道:“宋帝可曾登上城楼?”
耶律彦轸摇了摇头,道:“宋帝哪有当年赵匡义的胆色,不过是虚晃一枪罢了。”
正在细说之时,却见身后喊声震天,萧太后与耶律隆绪大惊,忙出了何事。军士来报,说不知哪里来的一股骑兵,在大军身后直冲,乱杀一通,横冲直撞!”
“有多少人?”耶律彦轸问道。
“尘土飞扬,不知几何!”军士道。
萧太后大惊失色,此时主力都调上攻城去了。他心里无奈,忙的命撤回攻城,全力护卫中军退回大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