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属下也不知,含珠本是已经令这些人连夜赶路,可据她说,不知为何,那姓陈的去见了大宋公主之后,从不插手军务的公主突然要停下来!”黑衣人道。
“姓陈的,莫非又是那陈尧咨?”那女子问道。
“主上……”
“算了!”那女子听闻陈尧咨三字,不禁叹了叹气,摆了摆手,道:“让含珠做好内应,咱们彻夜行路,今晚就闯入营地便是。”
“主上,这……”众人一听,顿时惊讶,这样做来,最是冒险,运气好的话,还能顺利,若是不好,只怕要全军覆没。
“不用多说,就按我说的做!”他娇声里,却又不容质疑的语气。
“是!”这黑衣人领命告退。
赵璇最喜经义诗赋之说,两人引经据典,也你言我语。说及这经义,陈尧咨绝不是她的对手,但见其引经据典,圣人之言诗词,俱是多有见解,论及诗词陈尧咨或许能占及一席之地,论及这经书,却有些目不及暇。但他不喜这些经史,对于人文建树,朝中大事,莫不有其见解,往往一言而洞悉其中,令赵璇咋舌不已。所谓国之大者,往往如此,经义教条,虽能助人,亦能误人,而天下虽有明事明理者甚多,却无可奈何,他们不得不以那误人之物来教化世人,于是世人多愚昧,而国器多衰败。
“嘭嘭!”
正是两人谈得兴起之时,却见外面传来几声响声,陈尧咨不禁眉头一皱,这黑灯瞎火的,还有谁在砸东西不成,他望了望赵璇,但见其面露疑惑。
突然,这大帐被人一把掀开,一人飞身而来,手中的剑在这明亮的灯光下闪耀着耀眼的光辉,照的人的眼睛有些发刺,这剑身却不是往他而来,目标却是赵璇。
“小心!”陈尧咨大惊,一把推开赵璇,随着他的一声叫喊,顿时大帐两旁露出两排刀斧军士,直冲上来,众人皆是大惊失色,赵璇更是脸上吓得发呆。
眼见这间便要刺到,只是刹那之间的时刻,“当!”一声响起,却是一只箭矢射在这剑上,顿时这剑便失了准头,往两人中间刺去。
陈尧咨眼见,立即把两人桌案上的书往这刺客身上一阵乱抛。这刺客无法,只好手腕一翻,剑身一阵炫舞,霎时之间,这桌上厚厚的一捆书便成了碎屑。
剑身又至,陈尧咨顿时手忙脚乱,找些可替代之物,突然发觉自己身上的小剑,这本是无事拿来玩赏,宰些花花草草的,没想到现在却碰上遏用场。他立即拔出小剑,眼慌的就往这刺客扔去,这份力道,他使出了吃奶的力气,加之这小剑也是锋利,该能有些杀伤。
这刺客一见,立即侧身后退几步,躲过了这小剑,一见此物,却是脸色一变,双眼如迸发出精光,看了看一眼这地上的小剑。立即握紧了剑,又飞身而来。这一次却比先前那一剑还要凶险。
“嗖!”又是一箭而来,却是顾承栋手搭着弓箭,箭矢飞射,他的箭术出奇,力劲十足,这刺客无法,只能在空中翻身而过,把剑一挥,躲过了这一箭。军士立即反应过来,跑了过来把赵璇与陈尧咨两人围在了中间。
但看这人黑衣裹面,一声轻装,看不到他多大,却是酥胸起伏着,裹着的有些紧,陈尧咨眼见,心道这原来是个女的,这么半天又是个母的冒充大尾巴狼。
“好大的胆子,你到底是谁?”顾承栋怒声喝道,“你可知道这里是什么地方?”
“哼!”这黑衣人哼了一声,看了看在层层围着的陈尧咨,若有失态,她大手一招,顿时从身后飞出一对黑衣人,手执刀剑,但看其身手,皆是非凡之人。
“刀斧手何在!”顾承栋大声吼道。
“在!”众人大喝,顿时从大帐之外涌进一对军士,这些人涌了进来,这原本有些宽大的大帐,此时看来,却显得有些狭小了。
“你们到底是谁,为何要前来行刺?”赵璇大声问道。
“哼!”没有一个人回答,唯一能回答的,只是那冷哼的声音。
“一个不留!”陈尧咨冷笑道,他知道,要从这些人的嘴里吐出些什么话,那无疑比让鬼说人话还要困难,再说他们这些人说的话,又有几分真实。
众人一听,顿时涌了上去,这些人无疑只能做困兽之斗了,所谓好汉架不住人多,这大帐里不过是被刀伤的痕迹,流血的刀斧……
“快走!”那其中一个黑衣人见此,忙的大喝,一击不成,转身便逃,这是自古之常事,这人随即飞身而起,刀剑之处,流血飘舞,溅起一阵血花,这些黑衣人立即在一旁护卫,跟了上去。
“追!”顾承栋大喝,“嗖!”的一声拔出佩刀,当先的便冲了出去,帐外的军士更多,喊杀之声不觉于耳。陈尧咨跑了过去,捡起这小剑收了起来其,一把抓起被顾承栋仍在地上的弓箭,也冲了出去。
外面已经是拼杀的杀声喊起了了,这些刺客虽是身手不凡,可又怎能抵挡得住这么多的军士,很快便只剩下几人了。
“主上,快走!”一声大喊,这黑衣人顿时杀开近身的人,一掌向那人打去,两人飞身而去,如大雁直飞,几个跳跃,便没了踪影。这些黑衣人见此,皆几人齐心协力,飞身而起,逃出营外,快马而去。
“想逃!没那么容易!”陈尧咨一见,顿时冷笑,但见那几个黑衣人飞身而起,顿时拉开搭弓,抓起一把箭矢,瞄也不瞄,“嗖嗖”的几声便直射而去。几声惨叫,顿时这几人翻身落马。
“抓起来!”众人跑了过去,捆起这几人。顾承栋看着远去的几个人影,摇了摇头,叹道,“人算不如天算,这些人果真是好本事!”
“这也很正常,哪有一口吃完的饼!”陈尧咨露出笑道。
赵璇已经与丫鬟们到了另一个大帐,陈尧咨与顾承栋走了进来之时,他已经看不出有什么惊讶了。这也不奇,许是她也见惯了这些刺客的身影了吧。
“嘉谟,这是怎么回事?”赵璇见他走了进来,蹙眉问道,方才他两人还在笑谈甚欢,为何陈尧咨却若成竹在胸,她有些不解。
“我也不知道,还好我与顾大哥早有准备,才没有被他得逞!”陈尧咨笑道。
“你们早有准备?”赵璇更是不解了,她一直与陈尧咨在相谈,却没见顾承栋的身影,他两人何时凑到了一块的。
“不错,”顾承栋抱拳施礼,道,“公主,幸亏陈公子陈公子高明,早看出今日有些古怪,便来求见公主,之后又与末将商议此事。末将才调三百刀斧手埋伏,果然不出我们所料,这些刺客真的前来偷袭。”
“可是,本宫从未曾与什么人结怨,他们为何要来行刺本宫呢?”赵璇心里更是疑惑了,说的与人结怨,她与陈尧咨相比,可谓小巫见大巫,可这厮居然还逍遥的不得了,自己居然被刺客偷袭,这不得不说人的际遇不同了。
“这不是最重要的,”陈尧咨摇了摇头,道,“这些刺客从何而来,自然可以问出。嘴让我担忧的是,咱们这营中如此之大,他们怎么能如此轻易的找到,只怕这其中有些古怪。”
“对,”顾承栋接道,“末将也对营中空设几处疑帐,可这些刺客居然一个都没有寻上,却偏偏寻上了公主的大帐,这其中必有蹊跷!”
“你们的意思是,咱们中间有奸细?”赵璇惊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