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不记得了?”他又问道。
我摇头,不记得。我想坐起来,可一动就感觉全身困乏,我挣扎着坐起,浑身的骨头都嘎吱作响。
“来人!来人啊!”我对着外面喊。
可没人应我,更不见有人进来。
那男人见我坐起,对一旁站立的女子道”去请大夫。”
屋子里只剩我们两人,那男人对我一笑,我立时觉得被毒蛇爬过一样。
他说我姓谢,闺名清姀。他是当今圣上三子,我原是他府上一名琴师的女儿,我与他从小青梅竹马,一同长大。之后他便娶了我,以侧妃之位。前些日子我不小心从楼梯跌下,昏迷至今。
他说是我的夫君,可以依靠他,什么事都可以和他说。
不一会儿来了个大夫模样的老先生,跪地给他行礼。
他说了声免礼,又道“侧妃前些日子从楼梯跌落,如今醒来却忘记一些事,来看看是怎么回事?”
那老先生好像有些错愕,不过很快调整过来,站起身来在我手上搭了块帕子给我诊脉。
诊罢脉,老先生沉吟道“娘娘身子已无大碍,记不得以前的事情,大概是脑中淤血还没散开,等淤血散开就有可能记起了。”
听完这话,寿王若有所思。
老先生等不到指示也不敢离开,只是皱着花白的眉站在那里。
好一会儿,那人才道“你下去吧。”
老先生拿着药箱离开。
眼前这个男人自称是皇帝三子,自称我夫君夫君的人在老大夫离开后也站起身来,说还有公务要忙。让我好好休养,切莫乱想,留下那侍女就走了。
我打量着这间屋子,随口问“你叫什么名字?”这间屋子简单大方,没有太多家具,一方桌子,几张椅子还有几个矮墩,桌子上燃着香炉,床前放着火炉。房间四角各放置了一个大花瓶,里面插着几枝瘦梅。冬天了么?
“奴婢夏雨。”
“夏雨,这是哪儿?”
“寿王府,娘娘房间里。”夏雨说话干脆,这般不卑不亢的态度引得仔细打量了她一番。
“现在是几月份?”
“回娘娘,已是腊月了。”
她站得笔直,一张脸普普通通,眼睛自然下垂,双手交叠放在小腹前,显得恭恭敬敬,规规矩矩。
我盯着她看了一会儿,也不见她抬头或出现不自在的神情。
这个侍女,不简单。
我单独住在一个院子里,院子不大也不小,种着几棵白梅,释放着幽幽冷香。窗子下不知是什么东西,依然枯萎。
寿王每日都会来我这儿坐一会儿,陪我说说话。比如以后走路要小心啦,记忆的事不要急,慢慢来,比如有什么事不要一个人扛着,要学会依靠他等等,翻来覆去的说。
他一直强调他是我的夫君,要我依靠他。这看起来确实是一个负责任的丈夫,可我总是感觉有些不对。但再仔细想,又不知哪里不对。
这个叫夏雨的侍女每日在我跟前伺候,不出挑,但也无错。
我已经身子好些了,便趁着个有阳光的日子,捧着手炉准备出去走走。可还没出门,我这一向冷清的院子里,来了几位娇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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