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白的药苦是苦了些,但还是有效的。顾筠看着我吃了半碗的米饭,表示很欣慰。虽不多,但与之前相比已好了许多。
今日有雨,云歌与师兄撑着伞一道过来,不过瞧着路上似乎又斗嘴了,云歌气哼哼的进来坐下。
师兄面容沉静,给我诊过脉后,道“脉象较之前好多了。”
我见他没有异样,就相信了,顾筠看着也相信了,眼里多了一份笑意。云歌也忘记生气,眼睛亮晶晶的看向师兄,问“真的?”
师兄估计是懒得与她说话,略一点头。
云歌拍手笑道“师父还真厉害!”
师兄哼了一声没搭理她。
“看,你师父。”我指着院外。
谷中飘着蒙蒙细雨,打湿了桃花瓣。
江白撑着青竹伞,提着药箱慢慢过来,伞面上描着几支将开未开的桃花,一身素白华服在微风细雨中更为朦胧。
江白在我们众目睽睽之下合上伞,走了进来,见我们都看着他,不解道“怎么都看着我?”
“师父,你真好看。”云歌谄媚道。
“谢谢,我不是你师父。”江白回得干脆,又对我正色道“小师妹,伸出手来。”
“又要血?”顾筠皱着眉头问。
江白点头。
我苦着脸,“能不割么?为什么别的大夫要伸手是诊脉,你要伸手却是割腕啊。”
江白笑了一下,“小师妹风趣,但还是要割腕。”
风趣什么啊风趣!我看着他笑得风华绝代,不愤的想,你这是把你的快乐建立在谢姑娘的痛苦之上,谢姑娘怕疼啊!
江白这几日似乎在琢磨我体内的毒和制九霄丹,今日过来,许是琢磨这毒琢磨出门道了?
虽然胃口好了些,但这记性却是一点没有好转。我不记得云歌昨日什么时间来过,又是何时离开的。不记得云歌身边的婢女叫什么?虽然不记得都是些琐碎,但我还是感到不安。
若有一日,全然忘记了怎么办?把他们全部,包括自己······
我伸出手,大义凛然道“割吧!”
顾筠握住我另一只手,安抚的拍拍。
江白取出银质的小刀,在腕上浅浅划了一下,没出血。又使了些力,刀子切进肉里更深些,逐渐有血渗出。
云歌紧张得抓住师兄紫色的衣袖,师兄看了她一眼,皱了下眉,没说什么。
血色依然是紫黑色。
顾筠的手紧了紧。
江白接好那紫黑色的血,却不急着包扎。他拿着那银针放进伤口。
细细的针尖在切口里拨动片刻后,江白举针,针上即没血也没变乌变黑。
“银针不是遇毒变黑吗?”云歌吃惊。
江白不语,又把那银质小刀放在伤口处,本来还在往外渗血的伤口不知为何却慢慢止了血。
“怎么回事?”顾筠问。
江白拿开刀,刀身干净,那伤口处又慢慢往外流血。
我皱眉忍痛,看江白上好药,拿出纱布把伤口缠好。
“是什么毒?”师兄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