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下来的几个月,她时常托着脑袋,苦苦思索:这短短的八年里,她到底能做些什么呢?本想弄个天翻地覆,快意人生,顺便留下烂摊子气气阎王。但是一年就这样无惊无险地过去了,只是多了两个**人。逸每天早上天刚亮就开始练武,持续到用午膳,下午呆在逸霄轩钻研兵法和各种阵法;玉每日抚琴、练字、下棋,偶尔缠缠她,日子过得悠闲自得;翔早上与逸切磋并指点一番,下午便被她遣去培训和整顿鳯卫,毕竟这个组织存在时间短,且人员杂乱,她让翔按每人的武功、才能、经验和气质归类,方便以后执行任务。因为人员众多,鱼龙混杂,翔每天都拖到晚膳才回来,她也不让他守夜,早早遣他去休息。赤更是忙的难得见到人了。
整个山庄就她一个人无所事事。虽然日子过得很惬意,不愁吃不愁穿,渴了有人泡她最爱的奶茶,冷了有人为她加衣,庄内各处总摆着她喜欢的绿豆糕。这几个月的反省,忍不住唾弃自己衣来伸手,饭来张口的日子。
前世的她虽然懒散,起码是独立自主的新一代女性。而且琴棋书画都沾了那么一点边:
琴——钢琴,学了两个月,怎么说都学会了两首经典曲子:《欢乐颂》和《两只老虎》,后来下定决心要学一首完整的钢琴曲,老师听了不禁热泪盈眶,说那是不可能的,她只好放弃了成为钢琴家的梦想。
棋——除了军棋,其他的棋她都会。尤其是跳棋,杀遍天下无敌手,但是其他的就惨不忍睹,几乎从来没赢过。学围棋那阵子,跟她下过棋的人,说她不是天才就是混蛋。棋路至今没人瞧的出头绪来……倒是背了不少古今中外优秀的棋谱,绝碰巧看到了她无事默写出来的几个棋谱,如获至宝,楞是呆在房里研究了半个多月,吃喝拉撒都在里面解决。而且以后每次看见她都两眼放光,索要棋谱,唉。
书——她的字嘛,见仁见智,褒贬各异。学了两年书法,平时的字很一般,但是抓起毛笔写的就完全不一样了,连师长瞧见了都不免夸奖一番。可惜平时用的都是签字笔、圆珠笔,毫无表现的机会。
画——学了整整一年绘画,最拿手的是素描,尤其是人物素描。曾将肖像画作奶奶的寿辰礼物,栩栩如生的画像让在场的宾客赞赏不已。但是因为过于写实,奶奶脸上的皱纹画得太好了,奶奶气了她好长一段日子。
她叹了口气。这样看起来,她只有毛笔字可以拿的出手了,可惜我这欧阳山庄的大小姐,一不用处理账本,二无需记录庄内各事,三没练字的习惯。总结起来就是:没有用武之地!
再者,前世酷爱研究历史,中国历史相当的熟悉,尤其是古代史。但这里根本不属于任何朝代,知道中国古代历史的发展也毫无用处。
她失望地趴在花园的石桌上,百无聊赖地盯着不远处的亭檐发呆。
突然发现亭子边上停着一个白色影子:鸽子!她惊喜地跳起来,养鸽子,她怎么没想过呢。
这里的人还是依赖马匹传递消息,但是马匹需要的饲料、信差住宿和粮食的花费都很大,信息传递也远比信鸽慢许多。她曾见到欧阳山庄一家南方的布庄在交货前遭遇洪水,快马加鞭送信来要求指使。等蓝赶到布庄,受损情况更加严重,处理起来更棘手,那笔生意也泡汤了。
心动不如行动。她慢慢踱着步子,边思考,将计划想的更周详些,才走向赤的院子。
赤听了她的想法,毫不犹豫地遣了人在偏院建了几个鸽子棚,买了一百只白鸽安置好。末了,赤笑得高深莫测:“鳯儿,你想做什么就放手去做吧。”
她准备离去的脚步一顿,回头疑惑地盯着赤的笑脸,欧阳天走前也跟她说过相同的话。她甩甩头,不想了,发展她的鸽子计划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