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深地看着那精瘦男子。没想到深居简出的她也有人认的出来,侧头有些歉意地看着袁裴。他眼底流露出一丝无奈和懊恼。
“想必欧阳大小姐不认得在下了,”精瘦男子摸了摸八字胡,眼睛眯了起来。“金州上官家……”
她猛地想起来了,金州州长处理上官家惨案时,这人曾在一旁辅助办案。她咬着唇,脑里飞快地转着,寻找脱身之法。
莞尔一笑,“没想到小女子如此平凡的容貌,大人倒还认得。”这人是友是敌?
“呵,那晚上官家尸横遍野,惨状莫明,在场不少官兵吓得脸色苍白,面无血色,甚至呕吐不已。反观欧阳小姐却镇定异常,神色不变,对质问与怀疑回答得条理清晰,句句在理。让在下十分佩服,由此对欧阳小姐好生敬佩,印象深刻。”精瘦男子挑了挑眉,煞有介事地说道。
瞥了他一眼。对于学过人体解剖的她来说,尸体算什么,看得多了。真是小题大做!
“能得大人另眼相看,是鳯的荣幸。还未知大人贵姓?”不过,这人在那里还能观察得如此谨小慎微,想必也不是平庸之人,得调查一番。
“在下泰金,金州守军将领,四品都尉。”泰金抱拳如是道。
嘴角浅浅的弧度,她淡淡回礼。
“原来是欧阳小姐,久闻大名啊。”成峦摸摸胡子,爽朗笑道。
“前阵子在下收到消息,欧阳小姐亲临霂乡,却突然失去踪影,原来是跟这位公子……呵呵,游山玩水去了,没想到竟被虏去明山寨。欧阳小姐的伤不严重吧?”精瘦男子的视线在她和袁裴身上来回转,笑得一脸**。
对他恶心的嘴脸厌恶到极点,她在心底不停问候他的祖宗十八代,再加两代。
瞥见袁裴尴尬的神色,以及抓得发白的手指。唉,只能将计就计了。
扯着笑脸,她淡淡地说道。“鳯的伤不碍事,休养几日便可。那么,现在将军愿意放行了么?”
“当然,当然,”泰金恢恢手,官兵推到一旁。“欧阳小姐,替我问候上官城公子,哦,不,是欧阳城公子啊。”最后几个字还特别的用重音强调,笑得那个别有深意。
药膏的药效过了,背后隐隐灼痛,冷汗渐渐浸湿衣衫,身体不住地微微颤抖。袁裴察觉到她不妥,担忧地搂紧她。
在马下的众人看来,她们两人无疑是在相依相偎,亲密无间。
鄙夷,轻视,**,嗤之以鼻,各种神色在众人脸上闪现。她不置可否,可怜身侧的袁裴如坐针毡。
“我们走吧。”她亲昵地在袁裴耳边低声细语,侧头在众人视线的死角对他使了个眼色。他会意,笨拙的手状似亲热地环住她的腰,僵直的身躯贴近。
“各位将军,在下告辞了。”言罢,袁裴立刻策马而去,恐再生事端,极速前进。
一阵颠簸,终于到达霂乡乡府。背上的衣裳已染满血迹,伤口裂开了。看来会留下伤痕,虚弱地趴在袁裴身上,她甚感无奈。
感到有人温柔地将她抱下马,拥在怀里,似有似无的冷香。闭上眼,安心地陷入黑暗。
醒来,伤口已处理好,衣裳也换了。
“醒了?”抬首,玉侧身坐在床边,眼下淡淡的阴影。
转头瞥见不远处支着一张小床。白色的身影,缓缓移步而来。
“城儿,你的伤……?”看他靠着床边坐下,她倾身盯着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