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天数着日子,将近一个月,她在这里无人问津,只有那个百依百顺的黑衣人每日准时给她送饭和需要的物品。除了出去,看怕他什么要求都会答应她。虽然不排斥这失去自由的日子,只是担心外面的情况如何。在这里,她一点消息都听不到。即便没有消息就是好消息……
拿起毛笔,在纸上的“正”字上加了一笔,加上今日已是一个月过七天了,快要过年了吧。无奈地叹息着,端起桌上的热茶,小小地啜了一口。不知是否在房间里呆太久,没运动的关系,觉得最近身上无力,起身时有阵阵的晕眩感,晚上睡得特别沉。以前,一点点的声
音都能惊醒她,现在,一躺上床,便觉得身体沉重,昏昏欲睡,睁开眼,天已大亮。看来出去以后,她得好好锻炼一番呢。
继续喝着茶,感受着茶淡淡的清香,身子渐渐暖和起来。
“碰”的一声,三皇子气冲冲地走向她。“可恶的玄雪殇,竟然怀疑我手上的欧阳鳯是假的。喂,欧阳鳯,你身上有无证明身份的信物,给我!”
她怔了怔,随后摇了摇头。“我极少佩戴饰品,身上好像没什么信物。”
他怒视着她,突然猛地伸手,在她头顶上一抓。她心下一惊,是城儿送的发簪。
忽然灵机一动,她说道。“即使拿着发簪,也不能说明是我的,可能只是相似罢了。”
“那该如何?”他问道。
就等你这一问了,心下不由偷笑,脸上装作沉思了一会。“不如这样,我把我的墨宝交与你吧,他们认得我的字迹。”
三皇子听罢,思索一阵,便催促道。“那你赶快去写!”
她走到桌前,抬手轻轻地磨墨,在三皇子不注意时,悄悄把袖中的点点粉末放入墨中。这种粉末原是用来做胭脂的材料,被三娘发现,当这粉末与墨融合在一起时,会散发出一种特殊的味道,有一种鸟蜂能识别。因此,鳯影便将其改制用于追踪。当时离开山庄前往岚城时,媚娘便将第一个成品送给她。现在不用更待何时,三皇子,谢谢您引路了。
潇洒挥笔,写下几行字:“欧阳鳯一切安好,不劳挂心。安娘送的胭脂我很喜欢,一直珍藏着。鳯。”稍微吹了几下,墨干了以后,她将写好的纸递给三皇子。
他细细地看了几遍,满意地点了点头,转身离去了。
直到他的身影从门后消失,她才淡淡地吁了一口气,爬回床,把被子盖过头顶,不住地笑了起来,捂着嘴巴不让笑出声,憋得双肩一耸一耸的。不知情的人从外面看,还以为里面的人是难过得在哭呢。
不出所料,到了晚上,屋外便传来阵阵叫嚷声,刀剑声和纷乱的脚步声。她静静地坐在窗前,支起手,托着下巴,双眼看着门口:不知道谁是第一个进来的人呢……
屋外的声响愈来愈近,门猛地被撞开,提着剑的三皇子冲了进来,一把扯起她,用剑横在她脖颈前。错愕地发现自己成肉盾了,无奈地看着随后冲进来的人。
玄雪殇脸色微青,冷冷地看着三皇子;城儿面无血色,眼底浓浓的担忧;没想到段青也来了,第一次看见他收起笑容,绷着脸,紧张地看着横在她脖颈前的利剑。扫了一眼周围,翔呢?剑呢?难道那毒伤得他们很深么……
“你们不要过来!再过来我就杀了她!”身后的三皇子歇斯底里地喊道。
玄雪殇握剑的手一紧,指节有些发白,全身散发着冷冽的气息。城儿脸色一僵,微微退了一步,段青一动不动地盯着她。
“退开!本王叫你们退开!听到没有!退开!”
“三哥,别做无谓地挣扎了,这里的守卫都被我们清理掉了。你现在放了她,我还可以饶你一命!”玄雪殇看着神色疯狂的三皇子,开口道。
利剑朝她靠了靠,丝丝刺痛传来,血顺着剑缓缓滴下。她咬着唇,一声不吭。
“给我一匹马,快!不然我就一刀杀了她!快!”玄雪殇眼神一凛,慢慢退开。城儿和段青盯着她不断流血的脖子,脸色更加苍白,迅速退后数十步。
不久,玄雪殇牵着一匹白马走来。她一惊,这不是……他深深地看了她一眼,一步一步地退开几尺。
看见马,三皇子迫不及待地拉着她上马。才刚上去,白马烦躁地上下跳动,后脚朝上不停蹬了起来。三皇子一手抓着她,一手握着缰绳,不一会白马便把她们抛了出去。三皇子重重地摔在地上,晕死过去了。一人迅速接住她,紧紧地抱在胸前,眼底满是心痛,伸手覆上
她的脖颈。
“我玄雪殇发誓,不会再有下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