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韵凝就要死了么?就要这样子离开了么?
怎么可以!怎么可以这样子让她离开!
眸光一沉,漆黑瞳仁的色彩一下子变深了,冰冷气息从寒潭般的黑眸中蔓延开来。
他猛地一握拳,旋身往玉华宫的方向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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芸妃正在抄写着经文,脸上一片平静,打开的窗户对着丽妃房间的窗户,一抬头就可以看见丽妃冷冷地盯着自己的视线。
可是不知道是没有察觉到还是根本就不想去理会,芸妃由始至终都没有抬起头过,只是专注于自己手中的经文。
玉华宫既然被后宫中称为冷宫,自然不可能向其他的宫殿那么热闹,冷冷清清地仿佛是被人所遗弃了的房屋,雪白的地面上夹杂着几棵枯黄的荒草,树枝丝毫没有美感地横扎着,看上去一片的萧条。
当轩辕祈来到玉华宫的时候,芸妃正好放下手中的狼毫,看到轩辕祈从门外大踏步走进来,似乎没有丝毫的惊讶,平静地行礼道:“臣妾见过陛下!”
轩辕祈冷冷看着她,不发一语。
芸妃半曲着膝盖,脸上仍是一片柔和,轩辕祈没叫她起来,她便一直维持着这样的姿势。
冷冷地盯视了她半响,轩辕祈冷酷地对她开始微微颤抖的小腿视而不见,黑眸中的寒光冷得足以冻死人。
可惜芸妃似乎一点儿也没有害怕,在各自沉默了许久之后忽然问道:“不知道柳妃妹妹如今可还好?”
“芸妃—”轩辕祈终于开口了,声音却是那么的冷,“你以为柳妃出事了之后,你还有可能幸免么?”
“臣妾不懂陛下的意思。”
“不懂?”他怒极反笑,“芸妃,若是你安安分分替朕生下腹中胎儿,也许你还可以在宫中永保一席之地,可惜你太不聪明了,你千不该万不该,将主意打到柳妃的身上去!”说到最后,声音已经冷得比十二月天里的风雪还要冻人了。
“陛下—”芸妃忽然自己直起身子,平静道:“臣妾知道陛下为柳妃妹妹的事担心,关系则乱这臣妾可以理解,可是,臣妾还是不得不为自己伸冤——”
“那安胎药的确是臣妾叫人煎的,也是臣妾派人送过去的,可是臣妾可以对天发誓,臣妾绝对没有下过什么不该下的东西下去,臣妾虽然不算很聪明,可是也不会笨到那样做,汤药是臣妾送过去的,若是柳妃喝了之后出事了第一个受到怀疑的人一定是臣妾,臣妾说这些并没有什么意思,只是希望陛下可以还臣妾一个公道。”
轻轻柔柔的声音,一字一顿地,无比清晰,芸妃的脸上依然不见其他什么情绪,平平淡淡的,看不出心中想法。
“而且,臣妾也同样怀有陛下的血脉。”
对面房间的窗户似乎传来了一声满不在乎的嗤笑声,又似乎只是错觉。
“最危险的地方就是最安全的地方,同样的,最危险的办法,也是最安全的办法,你以为朕不懂得这个道理?”
“臣妾不敢!”
“芸妃,你听着,若是柳妃出了什么事情,你,同样也活不下去!”
一字一顿,他的声音比外面飘落而下的雪花还要寒冷。
“你会是第一个给她陪葬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