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4、婆婆驾到
萧景阳语气恳切:"漪儿,你我有幸成为夫妻,本是人间乐事,为何你向来都对我如此抗拒,是我哪里做得不好么,还是漪儿早已有了意中人了?"
诺兰漪摇头:"我没什么意中人,我也不要什么意中人,我也不要什么夫君,我就只想简简单单地生活,就这样一直到老。"
萧景阳听到她说没有意中人,这正是他最想听到的,本来面露喜色,听到她说不想要一个夫君,不禁心沉了沉,但想想今天机会难得,一定要问个清楚明白。兵家云:知已知彼,百战不殆。
他依旧语气温和、不起波澜:"自古女子都信奉一句话:易求无价宝,难得有情郞。漪儿为何从未期望也得一知心夫君相伴终生呢?"
诺兰漪摇头:"这世间本就没有什么真正的有情郞,情么,初初可能是有的,越到后来就越没有了。那些男子不就是贪着女人的美貌才深情款款么,但是,哪个女人能永远美貌的,一旦女人年长色衰,男人那还会眷顾她半点!"
萧景阳讶异:"漪儿小小年纪,何来如此的认知?"
诺兰漪幽幽长叹:"看我母亲一生的遭际,我哪会有不懂的。"
萧景阳啼笑皆非,没想到这罪魁祸首竟然是自己的岳父,她既然早有这样的认知,这一下要扭转过来可就难办了。暗自叹了口气:这情路漫漫,何时才是胜景啊。但这实在怪不了她,这男人三妻四妾放眼皆是,多少女子也只能默默忍受,睁一眼闭一眼地与其他女子共有一个丈夫。
想来是她母亲用情极深才会伤得更重,心伤到极点了,就只能在女儿那里倾诉,如此这般,竟使诺兰漪从小就对男女之情没了好感与期望。
但是,萧景阳哀叹,自己真的是只想与她一人相伴的,从未想过让她尝受到其他女子经受的那些伤害。
萧景阳宠溺地轻抚着她娇嫩的脸庞,语气恳切:"漪儿,我是真心想与你好好就这样相伴一辈子的,自从我看到你的那一刻开始,我就告诉自己,我不会让自已再独自一个孤单了,我要永远牵着你的手,与你悲欢与共,不管以后怎样,我们都不放开彼此的手。"
诺兰漪挣扎了一下,发现根本就动不了,也无可奈何,听了这话,将信将疑:"新婚那天你一见我就如此钟情!这我可不信,你那天明明就挺生气地离去的。"
萧景阳无奈,这小东西,把他那样一往情深的倾诉全部忽略不听,就只注意那些细枝未节!
但毕竟,她现在终于好好地在听他说话,这已属难得,萧景阳自我安慰。他微微笑了:"傻漪儿,如果没有我的坚持,你以为我真的能娶你过门么。再说我也不是在成亲那天才钟情于你的。"
诺兰漪恍然,她只抓住她最关心的,恨恨地:"这亲事我力拒之后,父亲本已妥协答应让诺兰柳代嫁,偏偏后来又横生枝节,王府知晓易嫁之后坚持要我嫁过来,原来是你的原因。"
萧景阳笑了:"漪儿原来还是聪明的,我以为什么事你都糊里糊涂呢!只是为何起初你不答应嫁为正妃,后来反而答应嫁为侧妃,是何缘故?让我高兴了几天,以为你后来又钟情于我。"
诺兰漪开不了口,总不能告诉他,自己之所以舍嫡妻而为庶妻是因为曾经认为,身份越不重要就越容易离开,毕竟堂堂正室王妃可是总要在人前的,目标太大。虽然后来也觉得自己愚蠢,但当时逃无可逃,也只能找这一线生机,再说,她从来就不肖想这所谓的荣华富贵,不管多久,她终究是要走的。
突然想起刚才萧景阳的另一句话:"你话中意思是说你以前见过我么,我怎么不知道?你既然喜欢我,今天还如此对待于我!"语气中已带着控诉。
萧景阳见她薄嗔轻怒,别有一番味道,心中一动。
看她顾左右而言他,知道她是不会如实回答自己的问题的了。他也不介意,想这问题以后再细细询问她也就是了,无悲是一些无关紧要的小心思罢了。有些话、有些事,他也想以后再好好地跟她说说。
萧景阳想在最担心的是,在经过今晚他刚刚无意的莽撞行为之后,可能诺兰漪已对他产生了嫌隙之心,当务之急就是让她对自己放下戒心。但面对诺兰漪其人,解决问题永远不能按容易的来做。对她的制用之道只有一条--攻心计!
因此,他语气中带着一种努力压抑又不自觉流露出来的忧伤:"漪儿,我也是一个堂堂的男人,那有一个男人能忍受让妻子舍弃自己与别的男人一起离开这样的奇耻大辱,人家会说我是一个连妻子都守不住没用男人,这样我还有何面目活在这世上!纵使我不介意,以后文献王府还有何脸面立于朝堂之上!"
诺兰漪诧异:"竟有这么严重么,就当你休了我不行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