诺兰柳短短呑呑吐吐:"媳妇也听得不是很清楚,只听到姐姐说什么被逼出嫁的,又说什么厌恶王府生活的,与什么乐洲哥哥最亲的。又听这位公子说什么要带她走的。柳儿句句实话,这我的女婢可以做证。"
文献王妃气得发拌:"阳儿,你自己听听,这就是你拚死拚活娶的好妻子,她就是这样给你长脸的。"
萧景阳朗声:"漪儿说的确是实情,她嫁给我真的是被逼无奈,这事也只能怪那诺兰侍郎处事不当,让她一个嫡出的长女嫁为侧妃,庶出的二小姐反是正妃,漪儿大失脸面,才会心中不甘,纵是口中有些不平的话,也不能定了罪名。也不想想当初是谁争夺这正妃之位让漪儿伤心的。"
诺兰柳哭哭啼啼:"柳儿当日确是自请嫁给夫君为妻的,但并非处心积虑抢了姐姐的正妃之位的。"
萧景阳冷笑:"你这样僭越了名份,如若好心,倒不见你让了出来。你都是因为见不得我和你姐姐亲近,今天才会惊动母亲,撒这样的弥天大谎。今天你坏了她的名声,他日我也让你得不了好处。"
文献王妃训斥自己的儿子:"阳儿,柳儿这样一心为你,你怎么这么不明事理的,偏偏要护着那个勾三搭四,不守妇道的贱人。"
柳乐洲在旁听了大半天,这时冷冷地:"在下斗但问一下王妃,你口中所谓的勾三搭四可是说漪儿勾搭了我。"
文献王妃不屑:"你是什么身份的人,也敢这样跟我说话。"
柳乐洲镇定自如:"甭管我是何人,既然有人找事到我头上,我少不了也要管管的。再说,我父亲虽不是漪儿的亲身父亲,对漪儿那也是爱惜如掌上明珠的,他若知道别人这样无故欺负了她,是绝不允许。我就奇了怪了,萧家难道都是一家子的孤家寡人,没有亲戚上门的!"
王妃越加愤怒:"你这等身份的人竟敢在此信口开河,我萧王府交游遍天下,你这乱嚼什么呢。"
"既然是交流遍天下,就该懂得迎来送往是人之常情,再说,我们是从小一起长大的兄妹,妹妹嫁了,我这作兄长的反而探视不了自己的妹妹么!萧家的女眷难不成都是从石头缝里蹦出来的。"
文献王妃羞怒交加:"既是哥哥,就不该怂恿妹妹弃夫家颜面于不顾私自出走。"
萧景阳回应:"母妃多虑了,漪儿义父思念漪儿,想让她回去住几天,我正打算打点行装与漪儿一同回去,权当是游山玩水了,也乐得自在。恰好柳兄过来,正好同行。"
王妃一时竟找不到漂亮的话可以回应,回头找诺兰柳:"柳儿,你不说他俩有不轨么。"
诺兰柳慌了,心中明知是萧景阳有心包庇,但苦于无语辩驳,只能诺诺:"柳儿、柳儿不知道那是姐姐的义兄,只当、只当男女之间授受不亲,此种行为越轨,并且,只听说他们几个要同时离开,不知、不知夫君跟着同去,是以、是以误以为他们有不轨行为。母妃原谅柳儿,柳儿都是关心则乱,才犯下今日之错。"
诺兰漪冷笑:"八王妃不是关心则乱,八王妃的太有心了,这有人之人所到之处,那不就有事么。"
如果说在这之前诺兰漪对诺兰柳是持可有可无的态度,不冷不热,但从今天开始,她可真的不再当她是自家妹妹了。外人相残尚且难以容忍,更何况是自家亲姐妹。这人就是一条毒蛇,你不惹它,它还会咬你致命的一口。
萧景阳冷笑:"王妃如此贤良淑德,也不枉我娶你为妃,既然如此,明日我就要出门了,王妃独自一人在府也有不妥,不如就到府中陪陪母妃,也尽一尽你相公没尽到的孝心,你可是母妃最可心的儿媳妇。"
诺兰柳白了一张脸,应了一声,心中哀苦。昨日见他也是因为诺兰漪与那柳乐洲两人态度亲近而生气,以致拂袖而去,自己会致信婆婆,一者是为了打压诺兰漪,另外也有一层是为他出气。想他今天应该是帮自己说话的,怎么知道这萧景阳糊涂油蒙了心,他一心依旧是维护诺兰漪。现在为了帮她出气,不惜把自己贬到文献王府。这说好听是到王府中尽孝心,谁不知道是被他厌弃了,她以后有何底气与府中那些妯娌相处。以后在诺兰漪那贱人面前不更矮了一头么!越想越是恼恨。
那边文献王妃却是“咦”了一声,怔怔地看着柳乐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