诺兰漪听得刀蓝槿"砰"一下跪了下去,语音颤抖"母后明察,妾身的为人,母后向来最是清楚的。妾身向来都知道身兼重任,掌管宫中从敢懈怠,凡事以身作则。从来都是和睦众姐妹,别说是自已挑起事端,就是其他姐妹平日里有什么三言两语不睦的,都是媳妇从中调解,如有母后今天所说的这等事,媳妇不就是自掌嘴巴吗!请母后明察。"
太后语气冷淡。"你也不必说得这样委屈,我知道,柳儿侥幸养了儿子,你却是这么多年都没得一儿半女,更兼她这宫门进得尴尬,所以你必是对她早就存有不忿之心。但我想,好歹她也是为我们大梁王朝生下了继承者,你面子上也不能做得太过分。现在把王子的生身母亲关到冷宫中算怎么回事呢?"
诺兰漪为刀蓝槿捏了一把冷汗,又替她感到委屈:姐姐在这宫中日子也不好过啊!
听这老太婆话里话外,倒是都在替诺兰柳辩护,袒护着她。心中奇怪,这事情刚刚发生,这老太婆未免也太消息灵通了,这就杀上门来了!
有心起来助着刀蓝槿,又怕行为不当反而给她招祸,只能暂且辛苦忍着。
她打定主意。且听这老女人还有什么阴招,大家相安无事一切俱休,如若那老太婆有什么阴狠的行动,那么,她拼了这条小命也要护得姐姐周全!
这时,就听得有脚步声向她这边走来,听得那把威严的声音在问:"这病奄奄的女人就是那个把莺儿迷得妻儿也不要的狐狸精?我看也不怎么样啊!"
刀蓝槿朗声:"母后可要明察啊,我这妹妹并非是为了争宠而来,实是到这宫中寻找她的夫君,也不知怎么的,就被皇上看到了,非得把她纳为妃子!臣妾想,本来这宫中多个姐妹也是好事,只是念及我们毕竟是帝王之家,皇上又是初登大宝,万万不可做出这夺人妻子之事,唯恐遗人话柄,有损皇上威严。媳妇本想从中劝得皇上回心转意,另作他想。哪知道柳儿妹妹听说之后匆匆前来,就把这妹妹推到水中,差点淹死!"
老太后语气犹豫,似乎还在怀疑。
"你说皇上夺人妻子,这女人是谁的妻子,听你意思,莫非……是朝臣妻子么?"
刀蓝槿红了眼眶:"媳妇不顾皇上厌烦,一心阻挡这事,只因她不是别人,就是文献王的媳妇,原先八皇子的妻子、柳儿妹妹的亲姐姐……诺兰漪。母后如果还不信,八王爷的儿子这还在宫中呢,叫来一问就知道了。皇上为了得到她,把八王子萧景阳还扣在宫中呢,这才骗来了八王妃,这还是柳儿妹妹出面拐进宫来的!"
那太后声音发抖。"皇上实在是太糊涂了!现在萧景冲在北边虎视眈眈,还有那萧衍在西北坐拥强兵与他呼应,皇儿怎么就不懂得这其中的危害,现在是惹怒萧景冲的时候吗,可知道他们只要动一动手中十分之一的兵力,就够动摇皇上的宝座。为今良策,安抚他们还来不及呢!太糊涂了,实在是太糊涂了!"
刀蓝槿安抚:"母后不必担心,幸好现在这事还没有传出去,只要我们好好言语上安抚,再略施恩惠,放了他们夫妻父子一家团聚,谅那萧景冲也不会动怒,大家也就都相安无事了。"
卓云姿沉吟,心想,这诺兰漪纳妃那是万万行不得的,只是这放了出去也不行,眼看萧衍与萧景冲一党势力日盛,任其发展下去必是朝廷的心腹大患,必得想个万全之策护得这皇儿的位子安稳。
转头她对着刀蓝槿一脸慈容:"好媳妇啊,刚才委屈你了。我一听宫人乱说,痛心你这向日贤惠的皇后也做了糊涂事,一时心急语气太过,你可千万别放在心上。好好的服侍好你这妹妹,回头我自会劝好了皇上,让他放了他们一家三人,这事还要赖你从中周旋。毕竟,这帝王基业安稳,你也才能安稳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