刀蓝槿眼中莹莹欲滴,又不想让她再伤感,强自抑制满眶的泪水。"我孤身一人在京城,娘家虽说是了得,毕竟是在关外。这里的人,哪一个不是面上笑得甜腻,满肚子的黑水。这么多年,能说得上话、对我真心相待的,也就只有你了!所以我把你看得比亲妹妹还亲。你一定要相信,有朝一日如有需要,舍了我自己也不会让妹妹吃亏!"
诺兰漪心中感动,恨不得能杀身以报!
两人正在惺惺相惜,不料一个声音突兀响起:"你们姐妹倒是情深,怎么就把我撇在一边了,这样对我冷淡我可要生气了。"
刀蓝槿听声音竟是萧莺,一时魂飞魄散,也知道刚才的话他听去了多少。待得萧莺进来,仔细看他脸色,倒也没有什么异样,稍稍放下了一颗心。心中发恨,这底下的人越来越没眼力劲了,怎么也不懂得事先通报一声,坏了事,大家小命都没了!
萧莺一心都在诺兰漪身上,一进来,双眼灼灼看着她,眼中似是欣喜万分。
诺兰泖即使心中厌恶,想到尚在险境的夫君儿子,这时也少不得屈意奉承。她盈盈拜了下去,未及开言,萧莺早就三两步赶上前去,双手扶起她。
"漪儿啊,你可急坏本王了,你说,万一你有个好歹,我也活不下去了!"说话间,手不着痕迹地轻抚着她的手臂,心中甚是快意:这肖想了许久的带刺玫瑰终归是为他所有了!心中想得畅快,双眼不由得注注地看着美人,大半天舍不得松手。
诺兰漪不动声色,轻巧地双手向下一翻,挣开他的桎梏,又一次盈盈下拜:"妾身再拜谢君王眷爱之情。"
萧莺还想上前,刀蓝槿早就不耐。"大王,你口口声声说道对妹妹如何情深似海,怎么就让妹妹白白地吃了这哑巴亏,柳妃那样辣手相害,你就这样不了了之了?"
萧莺神色尴尬,心中暗恨刀蓝槿坏他好事。想她必定是见自己爱极诺兰漪,她心中不忿,起了嫉妒之心。急忙安抚:"皇后,我对大家都是一视同仁的,漪儿是我心爱之人,你是我的结发妻子,我把你们姐妹都放在心上。那柳妃现在有太后撑腰,我也不好现在就把她怎么样。待我这朝中上下整顿得差不多了,人心安稳,太后那边我也就无所顾忌,到时,你看我怎样处置那女人!"
刀蓝槿冷笑:"她是你儿子的亲娘你会舍得处置她?别总是哄着我们白高兴一场,临了临了又白让人欺负了!你什么时候逆过太后的意?"
萧莺急赤白脸,一时竟然辩解无辞。他偷眼观察诺兰漪,唯恐她听了这话再生二心,见她神色安然,态度温和,不由心中大是宽慰。盘算着后面怎么好好的安抚她一番,誓必让这心上人从此稳稳妥妥地陪伴在身边。
他从手上除下玉板指,递给诺兰漪:"漪儿,这是我随身之物,见物如见人,以后你在这宫中,如再有人欺负了你,只要你拿出这玉板指,没一人敢轻举妄动!拿着它,出宫入宫悉随尊便。"
诺兰漪大喜,不枉今日受了这一场水浸之苦,这玉板指他日必有大用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