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听得一个很是威严的声音呵斥:"这还没死呢,就哭成这样!"语气甚是不耐烦。
孟春抬头,急急就跪了下去,不敢作声。
太后走上前,低下头,俯视闭眼躺在床上的诺兰漪,神色很是狐疑。正想伸出手,一边的刀蓝槿连声急唤:"太后,可碰不得呀,你千金贵体,这病人最是不祥,又兼容易传染,万一有个好歹,儿媳可真万死难辞其咎了!"
太后厌恶地连退几步,一只袖子掩住口鼻,如避蛇蝎,一边还一脸的关切:"皇后,我知道你最是贤良,但也不能把这样不干净的人留在你的寝宫之中呀,还是要早作打算才好。"
刀蓝槿这边正等着她这句话呢,但她还作愁眉苦脸状:"媳妇本来就当为皇上分忧,这人是柳妃与皇上领进来的,现在交付在媳妇身上,她虽染上恶疾,我也不好一下子赶出去呀,毕竟,这始安贞王府的人也轻慢不得呀!前日我只道是八王爷休了她,皇上才要纳妃呢,怎知道干的是这糊涂事,这下可真是烫手山芋了!"说时愁眉苦脸又兼一筹莫展的样子。
太后恨得咬碎一口银牙:"这不识时务的东西,这位子还没坐稳呢,就这样不惜福!他只当别人都是软柿子呢,哪里知道那始安贞王家哪一个是软脚蟹呀!更何况有那个萧景冲……"
刀蓝槿眼中滴下泪来:"儿媳不贤,嫁给夫君这么多年也不能给他生下一儿半女,虽说是堂堂正正的皇后,可皇上什么时候听过我的话呀,我倒是多方阴止呢,哪知道柳妃硬生生就把她亲姐姐骗了进来,这下染上这病,说出去外人不知怎么说我们皇家寡情呢!"
太后呵斥:"乱说什么呢!我们皇家怎么就寡情了?本宫这就叫人慎重把她送回到诺兰府,再派出宫中顶尖太医诊治,外人看到这样,谁还敢说半句是非?"
刀蓝槿低头,连称该死,又提醒:"萧景阳的儿子还在这里呢,要留下来作人质吗?"
太后发怒:"糊涂东西,现在是什么时候了,还提什么人质,萧景冲、萧衍的人马在等着抓我们的错处,就急着一时半刻要攻进来呢,留下他,不是在给自己找不自在吗?"
刀蓝槿心中暗喜,面上惶恐:"母后英明,媳妇想得不周,这就收拾了让她们走。"
刀蓝槿只恐夜长梦多,急急就叫来了八人抬的一顶软轿子,又让宫人找来了诺兰睿,母子两人,一并塞进轿子里,禁着诺兰睿开口,一刻也不拖延,连夜抬了就出了宫门,送回了诺兰府。
可怜萧莺,费尽心力拐来的心上人,不知不觉就让自己的老婆和母亲送了回去,那两人瞒 得实实的,一点消息也不走漏,只说诺兰漪染了厉害的传染病,不得近身。一直到了五天后他才得到消息,这时再赶过去,诺兰府早就人走府空了!
气得他摔了多少宫中的稀奇宝贝!
更让他生气的是,没过几天,他的中宫皇后,在一次上山进香之后,竟然也消失得无影无踪,随行的人只说皇后不让他们随行,带着贴身几人转入山中,就再不见出来了。
气得他又摔了更多宫中的稀奇宝贝!
更大的风雨即将到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