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夜,月黑风高。
淮雪换了黑色的衣服,腰间别了把路边买的匕首,再带上怀清上仙给的药,小心翼翼地溜出听雨阁。
顺利地摸到北厢厨房,淮雪仔细地检查一遍,没发现有什么异状。正要转身离开,她突然发现墙上镂空的窗口露出刘雅持灯而过的身影。
这么晚了,他怎么也在厨房附近徘徊?
淮雪犹豫了一下还是抬脚跟上。
绕来绕去,刘雅神色凝重的走进一间屋子,淮雪从窗口探头看到他转动一个花瓶,墙上应声开启了一道暗门。刘雅走进去大概过了一刻钟的时间,又转身出来,举灯离开。
淮雪等刘雅走远了,悄悄进了房间。
这里貌似是间书房,笔墨纸砚俱全,正要去转动那可以开启机关的花瓶,淮雪突然心念一动,不对劲,哪里不对劲……
淮雪开始自我回想,事情好像从一开始就顺利的过头了,西湖边刘雅干脆的收留自己如果还能解释成古代男子的大男子主义,那进入刘府后的一切又该怎么解释呢?
刘雅放心的让自己住在听雨阁,又是表妹又是侍卫,似乎照顾地很贴心,但是他自己却几乎没有现过身。
年轻的知府裴祈皓也是,说是帮自己寻找亲人,可这些天连个影都没有,按理说,无论找没找到,都应该给自己送个信。
还有叶长溪,据淮雪观察,他应该是会武功而且武功不弱,自己半夜溜出来,他竟然没有发现,还是说……他是故意放自己出来?
淮雪越想越有问题,刚才刘雅的行为现在看来,到有八成像是故意引自己上钩的,这么看来……
感到窗口有人影一闪而过,淮雪于是“唰”地一声扔出匕首。
奈何她没有电视上大侠们“入木三分”的本事,匕首还没飞到窗户就砸在一个花瓶上,花瓶应声而倒砸在了桌子上,桌子一斜上面的文房四宝“哗啦啦”摔了一地,砚台里的墨汁溅了一墙,碎片又击中了门口的花盆,眼看那花盆也要不保,门外冲进来一个人,及时抱住了花盆。
刘雅从抱着花盆的叶长溪身后走出,皱眉望着淮雪。
看着满地狼藉,淮雪为自己的“杰作”内疚了一下,好整以暇地问:“刘公子深夜引我来此,不知有何贵干?”
墙上的暗门“咔嚓”一声打开,一个侍卫打扮的人从其中走出。“淮姑娘你夜探刘府,还问我有何贵干?”刘雅淡淡地一笑,“你混入我刘府到底是为何?”
“你怀疑我为什么还同意我住进来?”
“杭州屡发奇案,天谴一说实属无稽之谈,沐姑娘这样的生面孔在此时出现,可能是巧合,也可能是就是案中之人……”刘雅不急不徐地说道,“可疑之人,自是放在眼皮底下比较安心。”
原来如此,这他一开始就在算计自己,淮雪顿时明了,“这么说长溪侍卫和你表妹林文蕊都是来监视我的咯?”
“文蕊并不知情,至于长溪…”刘雅仍然面不改色,“有人混入我刘府,总是找人看着比较安心。淮姑娘,你的问题我已回答了,现在请你也回答我的问题。”
到了这一步,淮雪也懒得再装,随意地往旁边的竹椅上一坐,对着刘雅一扬下巴,“你问。”
刘雅坐在淮雪对面,叶长溪和另一个侍卫站在门口,想必是防着淮雪逃跑。
“你此时出现在杭州城,可是与近日奇案有关?”刘雅开门见山道。
“没错。”这是实话,淮雪确实是奉怀清上仙的命来调查的。
刘雅仔细的打量淮雪一番,“莫非姑娘知道谁是凶手?或者说凶手就是姑娘你…”
“我并不是凶手,”淮雪坦诚地说,“我只是对此间命案感兴趣,所以才想要调查。”
“我要如何相信你?”刘雅问,“祈皓派人来说,你说的亲人根本从无此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