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飞絮和淮雪走下台后,在这个良好的开端带动下,一对一对的才子佳人纷纷上台献艺。本是入秋的天气,怡然湖畔却是一派春意盎然。
最后在宁天珞和茹诗一曲古琴合奏中,今天的诗画琴会就要拉下帷幕。
“等等,”宁飞絮拉着淮雪又走上高台,“天珞,今日公主殿下在此,你们好歹也要合奏一曲,才不枉费我的心意啊。”
“飞絮,你不要添乱了。”宁天珞有些生气的说,把茹诗护在身后,像是怕淮雪再冲上去伤害她一样。
淮雪本来就要拉宁飞絮下台去,结果看到宁天珞这反映,她就怒了,宁天珞这明摆着冲方若雪来的,他凭什么那么拽,不就凭着方若雪喜欢他吗?想起那已经消逝了的善良灵魂,无论方若雪是不是她的前世,淮雪都无法忍受这种对待。
想到这,淮雪拉了宁飞絮一下,自己走到高台正中,直面宁天珞,“宁公子,几日未见,你过得可好?”
“谢公主殿下垂询,天珞过得还好。”宁天珞表情冷得像腊月里的冰霜。
台上台下一片安静,似乎都在注视着这矛盾中心的男女。
“可是我过得不好,自破庙相见后,我昏迷了一日方醒。不过宁公子不需内疚,不是因为你见死不救无动于衷我才生病了的。”
“………”宁天珞第一次见到对自己冷嘲热讽的三公主,不知如何反应,只得沉默。
“公主,当日之事我也有错,他日定当登门谢罪。”宁飞絮替宁天珞回答。
淮雪看了宁飞絮一眼,稍微冷静了一下,告诫自己不要感情用事,她这是来化解矛盾的,不是来报仇讨账的。
深吸一口气,她挤出一丝笑容,说:“算了,反正我也没事了。就这样吧。”
“谢公主。”宁天珞依然冷冷地回答。
“宁公子,你还记得当年你送我的玉簪吗?”淮雪问,
“玉簪……”宁天珞疑惑不解的眼神不像装得。
“宁公子不记得了吗?好多年前就是在这怡然湖畔,你送给我的啊,如果宁公子不记得了,说不定茹诗姑娘记得呢?”
“公主这是什么意思?”宁天珞皱着眉头问。
“茹诗姑娘,你也忘了吗?”淮雪微笑着问,“要不要我重复一遍唤醒你的记忆?”
“公主殿下…”茹诗哀婉的眼神看的淮雪一阵心酸。
哎,算了,这也是可怜的女子,自己何苦为难她呢?“宁公子,你曾说过,我伤了你心爱的女子,所以从此恩断义绝,再无瓜葛,对吗?”
宁天珞不说话,算是默认。
“或许这就是命中注定的吧,当日茹诗姑娘来找我,说你们真心相爱,希望我能成全你们。谁知这支玉簪不慎掉入湖中,我想跳入湖中去拣,茹诗姑娘拦住我不让,然后沈哲和汀岚感到,以为我们在争执,拉开我们二人时,失手让茹诗姑娘受伤,再之后的事,你就都知道了。”
宁天珞不相信的看着茹诗,“是这样吗?”
茹诗只是掉泪,却不说话。
“宁公子,我不怨茹诗姑娘,当日若不是她及时阻拦,恐怕今日我已经不在这里了。”
“茹诗,你……”宁天珞擦去茹诗的眼泪,说:“为何不告诉我?你从来都没说过那天的事,我一问你就只是哭…”
“宁公子,不是茹诗的错,”淮雪看着哭得那么伤心的茹诗,又忍不住想替她说几句:“在这个时代,女子唯一的幸福就是嫁得如意郎君,你即与她两情相悦,又是丞相之子,她只是想保住自己的爱情而已…”
“公主…”宁飞絮拍拍淮雪的肩膀以示安慰。
“因缘天注定,宁天珞和方若雪注定无缘。”淮雪认真的看着宁天珞,“现在开始,宁府公子宁天珞和当今三公主方若雪的婚约正式解除,从今往后,你我再无瓜葛。”
宁天珞不说话,他有多久没有这样面对面的看着三公主了。
四周一片沉静,只有淮雪的声音在高台上回响。
“雪儿,你可是认真的?”方若涵从贵宾席站起身问道。
“是啊,太子哥哥,”淮雪轻笑着说:“世间男子千万,我为何要纠缠一个不爱我的呢?”
“哈哈,好,这才是我的好妹妹。”方若涵笑得开心,他不满宁天珞很久了了,要不是看在方若雪喜欢他,自己早就从宁府开刀了。
“公主,你是说真的?”宁天珞惊讶的看着淮雪,在苦苦相逼了六年后,今日她竟然如此轻易说放手?
“当然是真的。不过,有一个条件。”
“条件?”宁天珞一愣,他就猜到没这么容易。
“只要你宁府上下,从今后誓死效忠于我东瑞方氏皇族,为民请愿,为国效力,保我东瑞黎民安康、国运兴隆,绝不背叛!宁天珞,你可能做到?”
宁天珞望着淮雪,似是第一天认识她一般,随即单膝跪倒,举手立誓:“皇天为证,后土为凭,只要我宁天珞此生,定效忠东瑞绝不背叛,如违此誓,天地不容,死不足惜!”
淮雪打量下四周的气氛,人人都在感叹三公主的开明和宁天珞的忠心,嗯,看来这婚约就这么搞定了,既没有落了宁府的面子,也没有坏了方若雪的名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