淮雪指指自己的脚,说:“没有大碍,可能就是扭到筋了,休息休息自己就能好。”
“我扶你回去。”薛子泉收起那些干的衣服,放在包袱里,拉着淮雪往回走。
“咦,子泉你不沐浴了吗?”淮雪单脚蹦跶着跟着他走。
“我本就是被军师礼貌性拉来的,”薛子泉压低声音说:“在下并不是迂腐冥顽之人,还是留他二人独处为好。”
“你也知道长孙将军和昊秋…”
“那是自然。当年之事,长安城中可是无人不知无人不晓的。”子泉笑着说。
淮雪点点头,她也不想做电灯泡,一瘸一拐、蹦跶几下跟着子泉向商队扎营处走去。
看着两人一鸟渐行渐远,昊秋笑着对长孙旭杋说:“看来你还蛮喜欢淮雪的,竟然会帮她烤干衣物。”
“是不讨厌,”长孙旭杋走到温泉边脱去上衣,似是准备下水,“不像长安女子那么娇弱妩媚,又不像边塞姑娘那么过度热情,落落大方清秀可人……”
“是吗?那要不要我亲自为大将军你去提亲?”昊秋嘴边挂着凉凉地笑,一针扎在长孙旭杋背□位上。
长孙旭杋疼得眉头打结,“昊秋你下手就不能轻点…”
“你的伤还疼吗?”昊秋飞快地运针刺穴,收针后有些担心地问。
“已经六年了,哪还会疼?”长孙旭杋伸手抚平昊秋皱起的眉头。
“当年天牢一役现在想起我任是心有余悸,”昊秋也坐在池边,握着长孙旭杋的手说:“若不是上官翾羽有心放我们一马,真不知你我能不能活着走出天牢…”
“是啊,没想到一个少年竟然有如此过人之能力…”
昊秋点头,“不过我个人是非常欣赏他的…”
“昊秋,你忘了当年司马承祯先生的三镜预言了吗?”
“我怎会忘记…但是这对一个孩子来说是不是太沉重了…”
次日,一直荒芜人迹的路途上,已经偶尔可以看到一些来往的小生意人。
“按此速度,明日黄昏时分,我们即可到达西州。”昊秋在马背上对众人喊道。
“淮,你的脚可好些了?”薛子泉有些担心,今晨淮雪上马时差点没跌下去,幸好自己眼疾手快拉了她一把。
“应该快好了吧。”淮雪一边随口答应,一边盯着昊秋和长孙旭杋看。她知道自己是八卦了点,可是有一个问题淮雪是真的很好奇很想问,但又怕长孙旭杋和昊秋听了会直接灭了自己。
当晚,月亮不知何时悄悄攀上了戈壁枯石的残垣,来自沙漠的风吹拂着木柴中细腻的火光。淮雪知道这是在沙漠中的最后一晚,心情不免十分开心。
看到一匹马上挂着一把瑶琴,淮雪看看四处无人,于是借来用用。
信手弹去,空灵的曲调在夜空中响起,扰乱了大漠的静谧。
一曲毕,淮雪抬手按弦住音,望着夜空长叹。
“没想到淮雪你还弹得一手好琴。”薛子泉一边鼓掌,一边在淮雪对面坐下。
“呵呵,见笑了。”
“不知此曲可有名?”
“长相思…”
“长相思?你可是在寻找什么人?”
“……”淮雪点点头说:“没错,我是在寻找一个人,而且他是我此行的唯一目的。”
“…那个人,是你的意中人?”
“不是,”淮雪笑着摇摇头:“怎么说呢…我答应过他,在他遇到险阻时一定会在他的身边帮助他,我也不知应怎样形容,总之他是对我很重要的人…”淮雪说完,便将琴放回原处,告辞离去了。
月光下,薛子泉淡淡地凝视远方,不知从何处拿出一块手掌大小的铜镜,上刻双龙潜游水中,“长相思吗?呵呵,相思何用?反正都是要消亡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