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边厢,淮雪仍在奋力的爬楼梯。
由于双手托着玉盒,她无数次地差点被裙摆绊倒。双腿越来越沉重,淮雪几乎是手脚并用地爬上了最后一级台阶上来。
毫无形象地喘着气,淮雪打量起圣坛的样子。
朱红的廊柱撑天,精致的雕栏为衬,辉煌而庄严,依稀还有烟雾缭绕其间,看起来果是一处神圣之地。
休息的差不多了,淮雪整理好衣物进入大殿。
只见正中的长椅上坐着一人,锦玉长袍加身,金冠微微束发。
那邪魅的眼眸虽笑,但却满是冷意。淮雪看得清楚,面前之人正是净虚洞天的国师大人子泉。
大殿中,子泉的声音微微回响:“绛月不在,没想到茸佩还真的找来新人替代。你才入门就能到此,看来手段也不简单…”
淮雪听得莫名所以,这才想起自己尚戴着面纱,子泉怕是没认出来她。正要说话,就听子泉冷冷地说道:“还不过来服侍!难道要我亲自动手?”
淮雪只觉一股内力带着强烈地吸力拽住自己,猛地就被拉到了子泉面前。
“哎呀!”淮雪一脚踩到自己的裙子,失手将托着的玉盒甩出,惨叫一身直接就趴在了地上,“子泉你干什么啊?!”
熟悉的声音语气响起,子泉一瞬间竟有些恍惚,“…淮雪?”
“是我啊,没错。”淮雪抬手取下面纱。
凝视着那近在咫尺的容颜,子泉想要伸手触碰,却又迟疑地怕一动之下,就会惊醒这温柔的梦境。
淮雪看子泉盯着她不说话,于是自顾自地继续说道:“子泉,你最近是不是辣椒吃多了上火啊?怎么这么大火气?我爬了几千级台阶才上来,不就晚了一会儿吗,你至于……”她话还没有说完,突然地,就陷入了一个溢着清泉气息与深深眷恋的怀抱。
子泉曾经无数次地思考,再见淮雪的第一句话要说什么。
是一如既往地讥讽她太轻信别人?还是生平第一次地道声“对不起”?然而当此刻来临,那一直萦绕心头之人就在身边,他什么也说不出、什么也做不了,只能任那爱恋之情无可抑制地流泻,一点一点,将自己淹没。
“子泉?”
轻笑着放开淮雪,子泉拉起她一同在长椅坐下,“那时的脚伤好了吗?”
“早就好了,你的圣药还真得挺管用。不过今天爬了这么多楼梯,我估计又要复发了……”淮雪揉揉发酸的小腿,抱怨道。
“此圣坛乃家师司马承祯所筑,总共才一百零八级台阶,何来你方才所言几千级之说?”
“随便吧,反正我是被悠言师兄给诓来的,他说今日是很重要的祭祀,绛月不在人手不够,定要我帮忙...可是你看此地,总共才只有我们两人,怎会是什么重要的事?”
子泉看着淮雪正要说话,就听门外一阵脚步声,上官翾羽率先冲了进来,承影剑寒气肆意,隔开了淮雪和他的距离。
门外,悠言、依婳、之乔三人依次鱼贯而入。淮雪见状讶异地问道:“怎么大家都来了?!”
“淮雪!”之乔一把拉过淮雪上下打量,“难得看到你打扮地动人一些,没想到…竟然是…哎,算了,你没事就好…”
“你说什么啊?”淮雪疑惑地看看之乔,又看看上官翾羽,再看看靠在门边仿佛在看戏的悠言依婳二人,最后将目光落在了子泉身上,“到底是怎么回事?”
子泉面色阴郁,终是下定了决心,“淮雪,我不想再骗你。今日之祭祀,是我年少时无数荒唐举动之一,每年选一女子来此,以祭祀之名,行侍寝之实。”
淮雪初闻之下,有些反应不急,“侍寝?”
“是。”子泉秀眉紧促,似是在听候定刑一般,等着淮雪反应。
“今年绛月不在,才要另找她人。就是说之前每年都是你和绛月……”
“是。”
“就在这里?”
“是。”
“…那我今日来此处,本也是要为你侍寝的?”
“……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