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员外在做工精细的红酸枝大靠背椅上坐下来,摆摆手示意佑希也坐下来与他详谈。
“员外有何疑虑但说无妨,佑希此番前来就是为了与员外开诚布公言无不尽的。”佑希回到椅子上坐好。在佩服金员外听完这个惊天秘密之后的镇定反应的同时也有些期待他会问出什么样的问题来。
“首先,老夫想问贤侄的是,我们素未平生,为何贤侄会如此信任老夫,肯把这个惊世秘密向老夫全盘托出呢?”
闻言,佑希淡然一笑,“老实说,员外您是否值得信任这个问题,佑希也曾在心里思量过无数次。佑希虽然没有员外您阅历丰富,但自幼长于宫中,学于朝堂,活于边疆,自问也算是阅人无数,可是却极少遇到能让我敬佩的人,而员外您恰是其中一个。自从第一次在云鹤楼有幸与员外相识,佑希就极为钦佩员外‘大隐隐于市’的处事原则——身处金钱俗世,心却超然平和。这已非一般人所能企及。”
“再者,员外您长年对那些沦落街头孤苦无依的百姓不计得失慈悲救助,施财施物数不胜数,甚至还能把琪儿这样来历不明素未谋面的孩子视如己出疼爱有加,如此仁心仁德的善长仁翁,试问,佑希还能有什么理由去质疑与不安呢?因此,才决定把我三人此行的真正目的据实以告。”
“呵呵呵呵~~~好、好、好……”金员外听了佑希的回答竟高兴的鼓起掌来,“世人一贯对我等从商之人嗤之以鼻,认定了商人就一定是唯利是图埋没良心,赚的都是昧心钱,而老夫却一直秉持着‘君子爱财取之有道’这个原则合法经营生意。为了改善百姓们无商不奸的固有偏见,也是为了取之于民用之于民,老夫不顾流言蜚语常年坚持增衣施药行善救济那些贫苦的百姓们。”
“老夫初见贤侄之时,便知贤侄你绝非池中之物。难得只相处短短数日,贤侄便能如此理解老夫的一片苦心,就算称你为老夫的知己也不为过。古语有云,‘人生得一知己死而无憾’,有贤侄的这番话,老夫此生于愿足矣!老夫甘愿效仿古人,抛开性命与财富,为知己赴汤蹈火在所不辞!希望贤侄也能抛开顾虑,有何需要用得到老夫的地方尽管直言!”
佑希见与金员外如此投契,也心中欣喜。只见他恭敬的朝员外拱手行了个礼道:“难得员外如此看得起小侄,愿与小侄成为忘年之交,小侄实在荣幸之至。如此,小侄也不再与员外生分客套。不瞒您说,小侄还真有件棘手的事情要请员外帮忙……”
“哦?是何事,贤侄但说无妨。”
“是。经过小侄多番考察再三思量之后认为,要实现我们这个不可能的复仇大计,唯一的办法,就是要进宫去……”
佑希的话犹如在三人平静无波的心湖中投入一块巨石一般,它激起的巨浪让三人一时难以消受,不由得同时扭头看他。
“进宫?贤侄,此事非同小可,你可想好了?”
佑希面对三人复杂惊讶的眼神,依旧镇定的说道:“请您放心,小侄并不是一时冲动就鲁莽行事,这是我花了几天时间深思熟虑之后的决定。”佑希的目光看向不知名的地方,神色也凝重起来。
“我们要对付的敌人是宫中的权贵,所以,只是在民间筹谋是无法实现我们的大计的。我认为,无论是什么样的敌人,无论敌人如何强大,要对付他就必须要先了解他,只有了解他才能找出他的弱点和破绽逐一击破。所以,我希望员外能帮我谋求到一个可以在宫中行走的小差事,以便于我打探宫中的虚实。”
“嗯……贤侄此言不无道理,正所谓‘知己知彼百战百胜’嘛……”金员外垂目冥思苦想片刻之后,用力一拍手,兴奋的大叫起来:“有了!老夫想到有一个人绝对可以帮贤侄入宫任职,而且,此人贤侄也认识,甚至比老夫还要熟悉……”
见佑希睁大双眼难以置信的看着自己,金员外故作神秘的哈哈大笑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