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哼!既然严监国你都已经找到原因了,那朕也没什么好说的了!”
皇帝只冷笑一声,话语里没有太多的情绪,可佑希却在他眼眸里看到不断翻滚积聚的阴戾之气。
严监国对皇帝的回答似乎很不满意,他阴沉的脸上浮现出怒气,“身为一国之君,怎可沉溺于玩乐荒废朝政?!皇上此举,对得起我们这帮终日为国为民呕心沥血的老臣子吗?……皇上,你不要以为你的皇位是牢如磐石坚不可摧的,倘若,皇上还是对江山社稷如此不上心,那么,老臣可不能保证不会考虑另辅新君!”
严监国的话犹如平地一声惊雷,轰得朝堂上立马炸开了锅——高声愤慨的是谴责监国大逆不道以下犯上罪同叛 国的小众臣子,而大部分的声音则是为监国申辩夸耀其忧国忧民忠心一片的……
皇帝脸上一阵青一阵白,握紧的拳头也颤抖起来。
监国的话就像是对他公开的威胁——如果再不乖乖的任他摆布,他完全可以把自己从龙椅上拉下来。对他来说,换一个皇帝就像换一个傀儡那么的简单。
要不是碍于自己现在根基不稳,还真想立刻把这个乱臣贼子拉出去万箭穿心五马分尸……
面对皇帝的怒目而视,监国却有恃无恐坦然面对着,对自己刚刚的爆炸性言论毫无悔意。两人正僵持着,就听见一阵突兀的掌声响起,满朝文武皆惊诧的忘记了争论一齐望向掌声的方向。
金佑希见成功吸引了众人的目光,便向皇帝一拱手,朗声说到:“恭喜皇上,贺喜皇上!”
皇上这气不打一处来——监国对朕如此狂妄无礼,此乃朕奇耻大辱,又怎么会是喜事?但转念一想,觉得佑希应该不会无端的来这一出的,且听听他分辨无妨。
于是按下火气耐着性子问道:“爱卿此言莫名,朕何喜之有?”
“皇上容禀,监国大人此言乍听之下是狂妄自大无视尊上目无王法……”佑希刻意停顿一下,戏谑似地望向监国,意料中看到监国的脸色更为阴沉,不禁在心中暗笑。但很快便又义正言辞道:“但细想来,却正是因为监国大人对皇上一片赤诚,时刻不忘自己匡扶皇室的使命和富国利民的责任,才会一时情急口不择言说出如此大不敬的话……依微臣愚见,皇上不应恼怒,反而该庆幸有此等忠心不二的臣子辅佐,我国必将成为国泰民安,繁荣昌盛,威震四方的无敌强国!……所以微臣才会说要恭喜皇上,贺喜皇上。”
听了佑希的话,皇帝自然明白他是在圆场也是在暗示自己忍一时之气。的确,现在自己羽翼未丰,根本无力与监国抗衡,现在撕破脸只能给监国借口另立新君,对自己一点好处都没有……
见皇帝脸色有所缓和,佑希又对严监国恭敬的微鞠一躬,道:“在下不才,妄自揣测监国大人心思,敢问监国大人,不知在下所言是否有误呢?”
严监国闻言,阴沉的脸上略微抽搐了一下。佑希褒贬难分的一番话,让他不知该自豪还是该恼怒。但就事论事,如果他不顺着台阶下,那他就是乱臣贼子人人得而诛之,可叫他认同一个无名小卒的话,心里又觉得不太舒服……权衡利弊之下,还是附和道:“不错,臣是一时情急出言不逊,还望皇上降罪!”
皇帝也不笨,既已夺回了面子,就无谓再得寸进尺了,于是便顺着监国的台阶下:“监国言重了!监国既对朕忠心耿耿对国民殚精竭虑,朕又如何忍心再降罪与你?!此事就到此为止吧,以后谁都不准再提起……”
由此,一场君臣恶战尚未爆 发就被金佑希的三言两语化解于无形之中。让群臣对他另眼相看之余,也为他的朝廷攻心战正式拉开了华丽的大幕。
退朝的时候,望着金佑希从容离去的背影,严监国的表情却复杂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