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不行!苏忆锦她是我在门派中最好的朋友,我们一路上是共患难过来的,她来这里也是为了救她的师父,她是一个特别好的姑娘,你不是会医术吗?我求你救救她,你一定有办法的是不是?”她面带希翼地望着他。
商楚看着她,眼中流露出一抹无可奈何的神色。
“她是你的朋友,若是她受了伤,我一定会救她,只是如今,她已经成为了行尸走肉,救无可救了。”
“你放我下去,我不能就这么丢下她不管!”叶晓萸的眼泪汹涌地往外奔涌了出来,她无法接受,前一刻还跟她亲密地并肩作战的姐妹,为何在这一刻却会变成了一具没有思想,没有灵魂的丧尸。她奋力地挣扎着,想要跳下树,把苏忆锦给救回来。
商楚牢牢缚着她的腰,眼中溢满温柔。他口中轻声说道:“你该回去了……”叶晓萸抬头盯着他的眸子,却只觉得里面似乎充斥着似一整片大海那般的深邃。这深邃的眸子中仿佛带有魔力,她的意识渐渐涣散,渐渐忘了自己身在何处,忘了自己要来做什么事,甚至忘了自己究竟是谁。在极致的疲惫中,她闭上了眼睛,整个人陷入了极致的黑暗。
商楚叹了口气,拢了拢散落在她鬓边的头发,一旋身的功夫,便已消失在了原地。
叶晓萸醒来的时候,发现自己正处于一间干净清雅的房间里。她躺在一张床上,商楚正坐在她的身旁,手中端着一碗褐色的汤药。她的头很晕,只觉得胸口有血气翻涌,喉头发甜。
“来,娘子,你在那南疆大泽中受了惊,此刻心神有点儿不宁,先把这汤药喝了。”商楚笑意盈盈,手中的小勺子舀了一勺药,就往她的嘴边送来。
叶晓萸伸手把那勺子推开,黑漆漆的眸子直直地凝视着他:“苏姐姐呢?”
商楚的笑容敛起,他把汤药放下,认真地回望着她:“娘子,为夫知道这个事实让你很难接受,但是,苏忆锦已经死了。”
“不,苏姐姐只是中了妖毒,她一定还有救,你骗我!我要回去救她!”她愤怒至极地瞪着他,眼中的悲痛已然盛放不下。
“难道你也想变成她那般模样,辜负了一直等着救命药的苍凤,还有苏忆锦临终之前对你的托付吗?”他的表情平静,说出的话却像一枚利剑直击核心,深深刺入她的心口。
她呆愣了半晌,口中喃喃道:“那帕子呢?”
“在我这儿。”他伸手入怀,取出了那柔软的,洁白的手帕。叶晓萸颤抖着手将那手帕接过,徐徐展了开来。只见丝质的手帕上,用歪歪扭扭的针脚绣着一对儿正欢快嬉戏着的锦毛鸳鸯。
盯着那帕子看了一会儿,她埋头扑进商楚的怀中痛哭:“为什么?为什么老天要这么惩罚我,非要把我身边的人一个接一个的都带走?我到底做错了什么?”
商楚轻缓地抚着她的背,轻轻地安抚她:“你很好,你并没有做错什么,只是人各有命而已。”
哭了许久,仿佛是巨大的发泄,将那排山倒海的痛苦一起释放在她面前的这个肩膀上。她疲惫地抬头望着他:“为何你会出现在这里,还恰巧救了我?”
他眨了眨眼:“为夫和娘子心有灵犀。我感应到你在这里有危险,便赶来了。”
“你胡扯!”她一把将他推开。这商楚,当真拿她当三岁孩子来耍么?
“你到底是什么人?”她看着他,眼中有薄薄的怒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