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来,还是我逃脱之后,把我的见闻告诉我的娘亲,我的娘亲告诉我,此人就是魂主。”
“你娘亲是什么人,怎会知道那黑衣人身份?”叶晓萸问她。
“我娘亲……不过是妖界一个普通人罢了……我爹过世得早,后来出了这事之后,我娘亲也走了……就剩下我一个人。我确实是太傻,用了最不该用的办法,导致不仅无法报仇,还要终身被镇压在这底下。”流鸢嘴角扬起一抹浅薄而苦涩的笑。
“原来,你同我一样,是个孤儿。不过,报仇的方法原有很多种,我们为了自己的仇恨,去伤害他人,不是也给他人带来了和我们同样的灭顶之灾吗?我们与那魂主又有何区别呢?”叶晓萸问她。
此刻她的内心中,已对流鸢生出了一抹同情,以及情不自禁的亲近之意。相同的境遇,相同的仇人,让她有了同病相怜之感。
“是,我错了,我明白我错的离谱,所以我求你们带我出去,我发誓,除了报仇,我绝对不会再做任何害人的事情!”流鸢的眼睛红红的,带着哭腔。
“小白,我们可以带她出去吗?”她转过头看着萧慕白,他完美无瑕的侧颜在长明灯的映照之下显得忽明忽暗,神色难辨。
“晓萸,此间妖物多是罪恶滔天,狡诈成性,你不要被她给骗了,你怎么能知道她说的就是真的?”
“那,你可以用刚才在怨魂头上施的那个法子啊,看一看,不就知道她说的是真是假了吗?”
“用不了。怨魂是心中已经丧失了理智,徒留恨意,我方能从它们的心灵深处调取记忆,展现在我们眼前。而流鸢是有灵智的活人,我无法看到她内心所思所想。人心是最复杂的,若如此容易被人看透,那这世间还有什么可怕之事?”他两道好看的眉毛拧在一起,神色凝重。
“可是小白,我看她的样子不像是假的,况且她与我有同样的仇人,并且放了她还有助于我们拿到摄魂玉碎片,这不是一举三得吗?为什么不尝试着相信她呢?如果她出去以后为非作歹,按你的能力完全可以再收服她,将她送到这儿来呀!”叶晓萸的眼中斥满了祈求的神色。
一旁的流鸢亦是不住点头:“是,我以我的性命起誓,出去之后,绝不害人!我刚刚听到小姐的仇人似乎也是那魂主,若二位今天能够放我出去,就是流鸢的大恩人,我愿给小姐为奴为婢,在身边侍奉保护小姐,跟小姐一起报仇!”
萧慕白的眼中依旧是浓浓的犹豫的神色,但在叶晓萸再三的恳求之下,终是动摇了。他寻思着,晓萸现在孤身一人,有人陪着她,能够在身边保护她,也是件好事。
“好吧。但是话要说在前头,但凡你违背今日的誓言,我定会让你后悔,你所面对的,定然比现在的境况更要惨烈百倍。”他的声音冷冽,不带有一丝感情。
“流鸢必遵守今日诺言,如有违反,天打雷劈,永世不得超生!”流鸢的神情坚定,有着孤注一掷之感。
她的话音刚落,萧慕白轻轻抬起了手,只见他的五指间,磅礴的金色灵力吞吐,像一道闪电般劈在了绑缚流鸢的铁链之上,手腕粗的铁链应声而断。
碎裂的铁链无力地滑落地面,流鸢惊喜地望着自己的手脚,她自由了!
她一伏身便跪在了叶晓萸和萧慕白的身前:“二位恩公,请受流鸢一拜!今后,上刀山下火海,万死不辞!请问二位恩公尊姓大名?”
“你快起来,我叫叶晓萸,他叫萧慕白。”叶晓萸急急上前去扶流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