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子如此神勇，为夫……哪敢？”他浅棕色的眼珠咕噜噜转了两圈，嘴角突然扬起一抹讨好的笑容：“娘子，明日你便跟我回夜溪宫可好？”

她摇头：“不好。”

“为何？”

“我要回天苍派呢。我这次出来，是跟师父请了假的，怎么能走太长时间？我毕竟是天苍派的弟子，总得回去好好修炼才是。”

他的眉头皱起：“你怎么又要回去？看来这样下去不行，找个合适的机会，我非得去找沧澜提亲不可。”

“喂，臭妖精，你可别乱来啊。你要是真敢去提亲，我就敢永远不见你！”她跺了跺脚，背过身去。

“臭丫头，这有什么？男欢女爱，婚事嫁娶，乃是人之常情，你为何要这般迂腐？”

“谁迂腐啦？”她掰着手指头一一说道：“第一，我年纪还小，就算不讲这修炼之人的岁数，我也还刚满十七，不想这么早就成亲。第二，我身上背负了血海深仇，仇尚且没报，怎么能耽于儿女私情？第三，天苍派也算是人界第一修行大派，我师父他们对你并没有什么好感，也不会同意这门亲事。”

楚觞眉头一挑：“第一，无论你是否是修仙之人，这个年纪成亲都正好，没有什么太早之说。第二，你身负血海深仇，跟成亲半点不矛盾，相反，为夫和整个魔界都可以成为你的助力。第三，你师父的意见不能代表你，成亲的是你，与我共度余生的也是你，和你师父有什么关系？”

说到这里，他的眼中蓦然闪现出刺骨的冰寒之意：“况且，若是有人敢强行阻拦，挡在我与娘子中间，不论是谁，我都照杀不误！纵然与这天下为敌，我也无所惧，在所不惜！”

她有些被他眼中的疯狂和冷冽给吓到了。她叹了口气：“小妖精，你看啊，几万年来，你身边什么样的女人见过？你如今对我有些近乎偏执的执着，据我看了许多年折子戏的经验，你这恰恰是处在热恋期阶段。等什么时候你的这股热乎劲儿过去了，说不定会觉得自己当初特别可笑，居然会想要成亲呢。”

“娘子，你是我楚觞今生今世，永生永世唯一的挚爱！我将你看得胜似自己的生命，与你相比，这世间的其他都不再重要，绝不是所谓的冲动，你可明白？若娘子执意不信也无妨，时间自会证明。”他的手轻轻搭在桌上，指尖在桌面轻叩，说话的声音清浅，却掷地有声。

“不管你如何想，现在不想成亲，不想陷入情情爱爱之中都是我的选择。感情不是你一个人单方面的事情，强扭的瓜不甜，若我不愿，你总不能违背我的意思，强行向我师父提亲吧？”

“为夫有很多的时间可以让娘子慢慢爱上我，当然不会急于一时。”他对她笑笑。“等可以，但是为夫亦是有底线的。我说的很清楚，你心中的空位，只可以留给我。从前你已发过誓，过此生定不负我，若你敢与其他男子在一起，或是负了为夫，那么……”

“怎样？”

他摇头：“我不知道，但或许，到了那时，什么可怕的事情我都会做得出来。”

“你这是威胁我吗？”

“你认为是威胁也好，别的也罢，在原则性问题上，为夫绝不让步。”

“我之前发誓，明明就是被你逼……”她的话说了一半，被他倏然打断。他急急地抓住她的手，喃喃道：“娘子，你莫要说这个好不好？为夫会害怕……我害怕无论我怎样努力，终究都得不到你的心，你会投入别的男人的怀抱……那样我会疯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