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见她笨重的身体匍匐着，向萧慕白的方向爬去。粗重的铁链在地上摩擦，发出刺耳的金属刮过地面的声音。

“萧公子……我知道我做错了很多事情，求你不要杀我，我把我知道的都告诉你们好不好？只求两位能够饶我一条狗命！”对她来说，所谓忠诚，在性命面前不值一提！只要能活着，只要能有机会东山再起，没有什么她不敢做，不能做的事情！

萧慕白的眼中露出厌恶与鄙夷的神色，他厌弃地撇开脸，不愿去看她。“你说吧，那魂主究竟是什么人？”

“关于主人的真面目，其实我也没见过，我只知道主人出身妖界，好像在许多年前，我主人的御魂之术还是向司马曜所学的。但是，他平时长居之地却是在人族，后来，他和司马曜的联系逐渐少了，渐渐开始打算自立门户。”

“我们此次来妖界，并无提前通知任何人。你们是怎么得知，并提前做了安排？”沧澜问道。

于妈咽了一口口水：“其实此次，我们一早便知道了你们会来妖界，主人老早就用法器传音给我，让我做好万全的准备。至于他是怎么知道的，我真心不知晓。我平时与主人也并没有那么亲密，只是在妖族的据点看守这里，顺带管管那些被关押的妖灵而已。别的，我真的什么也不知道啊！”

叶晓萸挑挑眉：“你与那魂主都认识这么多年了，还说自己什么都不知道，谁信？当我们是三岁小孩子吗？”

“二位大神，我是真的不知道啊！以我的修为，只是一个低级的管事儿的而已，主人平日异常谨慎，在本来就少得可怜的见面次数当中，他也是把自己的脸部挡得严严实实，不让我们任何人看见！”

面前站着两尊大神，于妈自知根本无力反抗，只有痛哭流涕，整个人趴伏在地，哭喊道：“求你们能够饶了我！只要你们不杀我，我，可以，可以当你们的诱饵，内线……”

“关于那魂主，你真的不知道什么其他的了么？”萧慕白面上一副云淡风轻。

“天地明鉴，真的不知，真的不知，我万万不敢撒谎！”于妈战栗着。

“好。”萧慕白点点头。只见他的手忽然之间五指并拢，轻轻一划，一道金光飞射而出，于妈瞬间身首异处，血溅三尺。刚刚进来耀武扬威的三人，此刻已成了三具冰冷的尸体，横七竖八地倒在了地上。于妈的脸上，至死都双眼圆睁，死不瞑目，似是不可置信，为何萧慕白会如此突然地杀了她。

这一幕来得实在太突然，叶晓萸惊得退后两步，震惊地看向萧慕白：“你……你为何突然之间动手杀她？若她能当我们的内线，帮我们钓出那黑衣人，不也是好事吗？”

萧慕白望着于妈那身首异处的尸体，眉宇之间神色平静无波，仿佛刚刚他只是挥手掸去了一片微尘。“我最痛恨的，便是那些背叛我的人。我阿姐，便是被这样的小人害死的。于妈此人，两面三刀，见风使舵，若是将她留下，泄露了我们的行踪，将来成为一个隐患也不是不可能。这样的人，杀了干净。”

莫名的，叶晓萸只觉得萧慕白好像有点儿陌生。虽然于妈的确死有余辜，但此刻的他，还是初遇那个神情孤雅高洁，眸子像黑曜石一般璀璨的少年吗。还是那个镇魂塔中亲口告诉她“因为懂得，所以慈悲”的那个知己吗？

有什么东西，仿佛正在悄然改变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