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兄,晓萸毕竟是我徒儿,请你不要这么说他。”苍竹似乎也有些生气了。
“晓萸是你徒儿?那幻雪是不是我徒儿?幻雪多么优秀的一个孩子,在试炼时天赋出众,亦是我的骄傲!可是那天在试炼场上你们也看到了,幻雪被楚觞那魔头欺骗了感情,心都给伤碎了,当即就跑出了天苍派,至今杳无音信!她要是出了什么事情,你们来负责吗?谁来为我的徒儿负责?”苍衍喘着气,用力捂着胸口。
“好了,别说了。”沧澜缓缓转过头。“发生这样的事情,谁也不想。并非我沧澜贪生怕死,而是我坐在如今这个位置上,做决定就不能只凭着一腔热血或是我个人的喜好。若是十拿九稳,谁愿意把自己的弟子拱手让出,眼看着楚觞带走?我又何尝愿意让天苍派蒙羞?”
他垂下眼帘:“可是,你们想必也听说了,楚觞他魔功已破八十层,这代表什么?代表就算我们几个加起来,也未必是他的对手!我们几个死了事小,整个天苍派呢?天苍派的数千弟子呢?经过两轮黑衣人的突袭,你们认为还有再遭受一次灭顶之灾的能力吗?”
“是,我懂师兄,他说的对。”苍墨在旁边缓缓点头。“能屈能伸,方为丈夫。一派掌门,便是需要有这样的气度与重大局的能力。苍衍师兄,你也莫太过着急了,幻雪只是一时想不开,等她想明白了就好了,总有一天能回来的。”
见没有人站在他那一边,苍衍气鼓鼓的不再说话,但是脸色依旧阴沉。
沧澜皱眉:“萧慕白听说晓萸的事情自后亦是大怒,只身去了魔界,怎么这么久还未有消息?”
“师兄,不用担心,天帝陛下的修为亦是极高,他们两个如若是打起来了,不会如此安静,全无动静。我估计可能是遇到了别的事情。”苍凤出声安抚。
“嗯。”沧澜点点头:“那我们便在此静待消息吧。”
“父王,母后,阿姐!”幻境中,萧慕白目眦欲裂地望着前方的亲人被自己的两个叔叔轮番折磨。他清冷安静的双眼燃烧出灿白又炙热的火焰!
他想去救他们,却有一个巨大的,看不见的罩子将他的亲人牢牢罩在里面,他拼命想进去,却怎么也突破不了那层透明的罩子!
这时,有一个熟悉的声音在他的耳边轻语,带着不屑又不怀好意的笑:“萧慕白,你看看你如今的这个样子,真是可笑又可怜。”
他愤怒地环视四周,怒吼:“你到底是谁?给我出来!”
“出来?我就是你,你就是我,如何出来?”那声音依旧轻轻的。
“你什么意思?”
“什么意思?你还不懂么?我便是第二个你呀。只是,我却是极为看不惯你这个自己,你懦弱,无能,不论是父母被杀,姐姐被害,还是妻子爱人被抢,居然都可以无动于衷。我真是佩服你呢……”那个声音依旧响起,却听不出来处。
“你胡说什么??”萧慕白暴怒。
“我胡说?到底是我胡说,还是你自己根本未曾看清楚?可笑啊可笑……我不明白,你究竟要在这种糊里糊涂的自我安慰当中活多久?这个世界,力量才是唯一,只有强大了才能不受欺负,你可明白?本质上,这是一个以杀止杀,以暴制暴的世界……”
“以杀止杀?以暴制暴?”听到这儿,他眼中带着一缕疑惑与迷茫的神色。
“正是。你一直以清雅傲然自居,将真正的你,也就是我,硬生生禁锢在内心的深处,正是从那一刻起,注定你会变得软弱又无能!有人伤害你的家人,杀之……有人想抢你的女人,杀之……这个世界上,没有力量得不到的东西,难道你还不明白吗?但凡你当初有些血气,便不会落得如此地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