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有些目眦欲裂，有些猩红的双眼里是已全然压抑不住的惊涛骇浪：“如若你能够一心一意待我，我会癫狂吗？如若你没有数次将我弃下与他并肩离去，我会发疯吗？如若你安安心心当我的未婚妻子，不悔婚约，我会急火攻心，心魔入体，如如今这般模样吗？”

“萧慕白，你大可以不要说得如此道貌岸然。人生在世，又有多少事情是可以一路顺风全称自己心意的？这世上求而不得的人有多少？失去挚爱的人又有多少？如果每个人都像你一样偏执，一旦得不到就不惜采取各种手段来满足自己的贪欲和野心，你眼前看见的就不会是这个美好的世界，还是血一般的炼狱！”

萧慕白怒极反笑：“所以呢？你事到如今还在为他说话？他死了，他已死了！他活着时难道就不任性么？为了得到你的心，他不惜用各种卑劣的手段欺骗你，恐吓你，甚至大闹天苍派破坏我俩的定亲，将你劫走！结果，你竟然爱上了他，对我那样无情！”

她抬头，气势丝毫不逊地与他对视：“萧慕白，为什么你只看其一却不看其二？他是霸道了些，但那又怎样？他从未伤害过我！在关键时刻，他能够为我舍命，为了救我不顾一切，在误以为我死之后，他甚至打算追随我而去！而你呢？如若说从前我心中对你还有一丝愧疚，现在看见你的所作所为以及这些无辜之人的鲜血之后，我心中连那点滴的愧疚都已经没有了！所以如今，就算他死了又怎样？他依旧活在我心里，此生此世，就算我伴着那回忆度过余生，也比同你这样自私自利的人在一起要好得多！”

“哈哈哈哈！愧疚？愧疚是爱么？我要那愧疚来做什么？”听见她的话，他的胸口剧烈起伏着，清冷的脸上已然再也维持不住一分一毫往常的清淡平和以及内敛。

“你又怎知我不会为你舍命？你又怎知，你不在了，我没有追随你而去的心？说到底，还是只因为我不若他那般油腔滑调，会俘获女子的芳心而已！我心中对你的爱意，绝不会比旁人少半分！”

“呵呵……萧慕白，你是骗人骗多了，所以连自己都信以为真了吗？如果你爱我，会这样罔顾我的意愿来做事情？如果你爱我，会在我千呼万唤让你住手之时执意杀了楚觞，又在我痛不欲生之时将我打晕，交由师父看管？”

“是！我做这一切都是因为我受够了！只要楚觞活在这世上一天，你的心便永远是他的，哪怕他将你伤得体无完肤，你也依旧爱他！我等不了了！”他望着她，眼中有癫狂之色。

“杀了他，毁了他的魔界，我自会用余生向你请罪！我有几万年，十几万年，几十万年的时间去爱你，去让你慢慢原谅我！”

“你痴心妄想！如果你还希望我心中对你存有的最后一丝好感不要堙灭，就趁早收手，不要再这样继续造杀孽下去了！”

他仰天长笑：“哈哈……收手？从我开始动手的那一刻，便再也没有后路可以走了！”

她望着他：“所以……摄魂玉碎片以及虚鼎也是你拿的，对不对？”

“是又如何！为了增强力量，打败楚觞，我不惜吞噬了数个上古妖兽的精元内丹。这些精元内丹为我增加了不少功力，但与我本身的属性相冲，我日日夜夜都在这种煎熬痛苦当中不能自拔。但我安慰自己，只要有你，什么苦我都能吃，只要最终能得到，中间承受的这些又算的了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