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她以为妖孽要翻身下床之时,他的手中却凭空幻化出了一把一柄雪亮尖锐的匕首。
匕首在他手中把玩似地转了转,下一瞬,就将她脑后的一缕长长的秀发割了下来。
她捂着脑袋,皱眉道:“哎哟,你干嘛?好端端的为什么割我头发?”
妖孽并未回答,而是用匕首将自己的一缕发也割了下来。他纤细白皙的手指将两缕发交织在一起,指尖在发间穿梭,不一会儿,他的手上就出现了一枚乌黑的同心结。
她伸手将那枚同心结拿过来,放在掌心仔细端详。只见那同心结编得极为精巧,丝丝缕缕的发纠缠在一起,却丝毫不乱,惊诧道:“没想到你还会这个?”
他一只手伸出,五指张开,与她柔软的小手交握在一起,腮边的梨涡中泛着妖媚而动人的笑:“嗯,专门跟喜婆学的。这结发同心结代表从此以后,你我二人永结同心,再不分离。”
这古老而质朴的仪式让她的心中充满安心与温暖。她看着他们交握在一起的手,又抬头望着他满是深情与缱绻的眉眼,只觉得幸福就是这样简单,一生一世一双人,半醉半醒半浮生。
后面的一连几日,她过得都是极为闲适与惬意的。妖孽依言,将吃了许多奇花异草,身子已然好了一半的流鸢,以及拜了师父,修炼已经初窥门径的阿贵与阿贵娘接进了夜溪宫,与她做伴儿。
看见故人,她可开心了,白天聊聊天,吹吹牛,在夜溪宫中散散步。到了晚上,和小妖精在一起,过着花前月下,对月小酌的舒坦日子,晚上同寝而眠……虽然累了些……想到这儿,她的脸颊又是一抹绯红。但不得不说,这真的是她心中一直向往着的幸福的猪式生活。
除此之外,她心中还记挂着另一件事情,那就是等魔界这里的事情平息下来,便向萧慕白讨回那虚鼎以及摄魂玉碎片,再将剩下三块找齐。将叶家先祖的遗命执行下去,为小渔村中的所有村民报仇,就是她心中现在最大的愿望。
妖孽的效率真的是极高的,魔界乱成一片,百废待兴,他只花了月余,便将已经魔界重新梳理得井井有条。
魔界的事情已经安顿好,摄魂玉的事情就该提上日程了。一天晚上,她本想去找萧慕白将摄魂玉碎片拿回来,却意外发现自己的丹田灵海内,不知何时,那失踪的虚鼎又重新出现了。
虚鼎当然不可能在这时候凭空出现,所以就只有一种可能……这虚鼎是萧慕白还给她的。这应当是他在报她当日对天族将士的救命之恩吧。
当她欢天喜地地将虚鼎以及摄魂玉拿给妖孽看的时候,她本以为他会开心,谁知,他竟表现出一副嗤之以鼻的神情,一整天都别别扭扭的。她想了想,很快便明白这个小心眼的家伙定是又在吃醋了。
她伸出胳膊捅捅他:“哎,我以为你当日能放过萧慕白,就是心中已然放下了。”
他白了她一眼:“你还说。为夫向来是个有仇必报的人,当日能生生咽下这口气,是为了谁?再说,那萧慕白根本就轮不到本尊来动手。”
“你这句话是什么意思?除了你,还有别人想杀他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