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慕白想伸手抱她,她却缓缓将他的手推开,改为抓着他的胳膊:“不用,我自己可以。”
现在的她,心中其实不愿再与任何男子亲近。都说寻找一个内心的寄托以及依靠是疗愈情伤的好办法,只是,没有亲近就不会难过,没有拿起就不会有放下。她受的伤让她已是杯弓蛇影,全然不想再来一次,只想安安静静地舔舔伤口就好。
当楚觞疗伤结束,正急不可耐出关去看她之时,推开静室的门,见到的却是溪风与朝也双双跪在门前,神色沉重,看起来像是来负荆请罪的。
一种不详的预感划过他的心头,他的胸口因为担忧和害怕而剧烈起伏着:“说,是不是她出了什么事?”
溪风低头,在地上叩了个响头:“在您闭关疗伤之时,叶姑娘已然被人劫走了!那人功力极高,来无影去无踪,当我和朝也感到不妙去叶姑娘房中之时,只见大夫侍女纷纷倒在地上不省人事,而叶姑娘已然不见了。属下办事不力,有负您的重托,还请主上责罚!”
楚觞呆立在原地,这则消息对他来说无异于晴天霹雳。
他心中已经完全无意去想什么责罚,更多的是恐惧,而不是愤怒。她对他有这样大的误会,又在即将可以澄清之时被劫走,他怕是跳进黄河也洗不清了。
他顾不得自己全然未曾恢复的身体,一闪就消失在了原地。不用猜,会在此时此刻出现,并且能巧妙地躲避过所有魔界侍卫哨兵,将她悄无声息劫走的,只能是萧慕白。
自他上次与萧慕白一战之后,便明显感到他身上与从前有了截然不同的气息,他的内息不再纯净,夹杂了一些旁的,暴戾的力量。但是他体内的气息却更加浑厚了。
从前的萧慕白,在修为上一直就差他一截,并不是他的对手,如今实力却像是突飞猛进一般,经过上次的交手,他心中判断,萧慕白可能与他已是势均力敌。
按照她的脾气,萧慕白定当会带着她回天苍派。虽然如今他的功力并未恢复,只是刚刚将气息调顺过来,去了天苍派也定然不是萧慕白与沧澜的对手,但是,如今的他完全不敢赌。
只要拖一日,她便会多误会他一日,在她心中,他的影子就会更加淡薄一分。而萧慕白此时会不会趁虚而入就更加不好说。
俗话说,无巧不成书,世事就是这么奇妙,接下来的发生的事情好似戏剧一般。
萧慕白带着她,刚刚回到了天苍派。在伫忘川,沧澜与苍竹还有天苍派的其他几位长老,尚且还没有来得及高兴地问她是如何完好无损地回来的,又为何会与萧慕白在一起,楚觞几乎是后脚就赶到了。
他一身红衣,瘦削而苍白的脸上挂着急迫的情绪:“娘子,你听我说……”
萧慕白立时便挡在了她的面前,将想往前走,企图靠近她的楚觞生生隔在了另外一边。
叶晓萸有些怔怔地望着面前的萧慕白,只见他的脸上带着怒火,义正辞严地斥责他:“楚觞,今日若不是我将她救回来,她此刻都不知道是不是有命在!你既已与其他女人好了,又还有什么资格再回来找她!”
楚觞根本就顾不上理他,只是焦急地望着她,用几乎带着颤抖以及诱哄的声音在对她说话:“娘子,你听为夫说,那一切都只是个误会,你中了离魅的悲情蛊,为夫做的一切都只是为了救你性命,绝无半点想伤你之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