通过近一个月的军营熟悉,李昪逐步适应了这具身体,也逐步适应了这个异世的生活,借用后世的一句话来形容,那就是:环境是恶劣的,生活艰难的,道路是曲折的,前途是看不到光明的;
经过上一次的大战,李昪手下的兵死的一干二净,只剩下小乙,他成了光杆司令,随后又被重新分配到一营中当校尉,手下竟然有两百人,不过还没来得及让他过足当官的瘾,大战就开始了...
果不其然,柏乡之战、高邑之战,梁军均为晋军大败,梁军溃退千里,直退到野河(今槐河)南岸。
他曾经也想过去跟梁军高层去提建议,但他只是个小小的校尉,在大军中像他这样的人有上千,先不说梁军的高层会不会听从他的建议,事实上他也提不出什么好的建议来,他只知道此战的结果而已。
难道叫他去拿游戏中的那可笑的防守反击理论去建议?他自己想想都绝对可笑。
一路上他真正的见识到所谓乱世的真正面貌,处处村庄破败,千里袅无人烟,路上处处都有死亡平民的骸骨,惨不忍睹。
军营内,士气低落、哀嚎一片。
受了轻伤的士兵们三三两两地挤靠在一起,双目无神,表情呆滞,重伤的士兵则被遗弃在军营角落,除了等死他们别无选择,事实上以当时的医疗水平也根本无法救活他们。更多的士兵则表情冷漠,对这一切视而不见,乱世人命如草芥啊,谁都不知道自己是否能够再见到明天的太阳,哪还有心情去关心别人?
现在这副身体比以前那副好的太多,流线型的肌肉充满了力感,每个细胞都充满了爆炸性的能量,每次都能在乱军中冲出一条血路;一个月来,虽然经过多次厮杀了;但身上的伤口都奇迹般的没有感染,而且恢复速度比别人快上许多,这让李昪在这个乱世活下去的信心大增,让他感到惊奇的是小乙这小子竟然每次都能死死的跟着自己,让他不至于再次成为了光杆司令。。
李昪将剩下的一点麦饼递给小乙,柔声道:“吃吧。”
小乙咽了咽口水,最终摇了摇头。
李昪叹了口气,把手中麦饼塞进小乙了手里,由于连续以来的大败,梁军丢失大部分辎重和粮草,到这里只有校尉一级的士官才能领到一点麦饼,而像小乙这样的小兵则只能饿着肚子了。
李昪摸了摸小乙的头,在心里他早把这可怜的孩子当作了自己的弟弟,自打来到这个乱世,是小乙一直陪伴在自己的身边,而小乙也无形中把李昪当作了自己的亲人。
此时梁军虽然败了,但还保有大部分实力,妄图依野河之险与晋军决一死战;在野河南岸梁军构筑了强大的防御工事,依托野河之险浮桥上安置了大量易燃之物,只要晋军胆敢冲过桥来就难免覆灭的结果。
为保险起见王景仁还野河南岸大营周围重兵布置了一个强大的防御圈,只要晋军过桥马上就落入梁军布置的包围圈里;
李昪对于王景仁的所谓的‘坚壁铁营’嗤之以鼻,王景仁现在布置的防守阵形在李昪看来就是小儿科,他认为防御的基本是主动防御,被动防御只能是处处受制于人。
防守最有效的手段是进攻,把防御转和进攻融为一体,把自身变为一个整体,团队的力量是巨大的,把自己变成一个钢铁刺猬,那时候防御就是进攻,试问天下孰人可挡?历史上三国时期高顺的无敌陷阵营其实就是一个进攻和防御的结合体,战争被他升华为艺术…
当然了此次依托野河之险,对于现在阶段的防御晋军来说应该足足有余了,只要不主动出击,料想以大都督张归厚之能应该不会败的太快,再加上晋军兵力虽精但去总归较少,相持阶段应该会很长,这段日子他应该可以稍微的轻松一点了。
夜幕笼罩,远处不时的传来几声狼嚎,李昪蓦然惊醒,眼睛紧盯着远方闪过的几把火把的光芒,习惯了危险的他现在连睡觉都充满了警觉。
再无睡意,借着月光坐了起来打量了下四周环境:一个四处漏风帐篷,旁边小乙在轻声的打着小鼾,身上粗布贴身衣服已经没了最初的颜色,刀和牛皮甲挂在旁边支架上;
这一切都显得那么的陌生,又是那么的熟悉,李昪现在还是有如在梦中一般;
还一个时辰天就快亮了,只要号角声响起他就得披挂上阵;晋军这两天开始频频骚扰,连带着像他这种小校也不得安宁,带着手下几十个新分配的士兵四处应对;他开始有点担心起来,他不记得历史上野河之战具体发生在什么时候,如果是这几天就爆发了的话,他的好日子又要到头了,他得看情形早做逃跑的准备。
凄厉的号角声响彻连营,天已大亮,晋军小部队开始了每天的例行骚扰,李昪带着他的一众士卒在大部队中结阵以待;
晋军派出的是这支骚扰部队是支轻骑兵,狡猾如狐,每次稍一接触立马绕走,梁军又不敢出主力追击,多次的惨败让他们极度谨慎;
......
中军大帐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