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李昪从宁儿的玉藕般的手足纠缠中脱离了出来,就算在以前那个世界他都没有如此的放纵过,回想下几个月的经历,恍如梦境;
他还依然清晰的记得在穿越前不断做的那个梦,自己双目尽赤,身负重创,全身被血所覆盖,身后跟随自己多年的部下悉数身亡倒地,以手中断刀支撑着即将倒地的身躯,四周敌军围了上来,手中刀枪的锋芒闪乱了他的眼睛。
难道等待自己的命运将会是那样么,李昪的心不由的紧紧的抽了一下,这个时代人命贱如狗,别说现在只是个受制于人的二把手,就是算是当了大将军又怎么样,还不是被别人想杀就杀。
“必须得考虑下今后的出路了,接下来的十几年时间是梁晋争霸的时间,再过一年朱温一死,梁基本上就不是晋的对手,邢州乃四战之地,不是长久之地,难道真的附会历史去做杨行密或者徐温的养子?”李昪摇了摇头,如果他肯卑躬屈膝的话早就拜王景仁做干爹了,如今也不至于将自身置于险地了。
洗漱了一番后一扫脸色阴郁之气,正要出门,马六急促来报:“将军,李存漳有动静了,今天一大早摆出阵势似要攻城,大将军令你过去商议军事!”
李昪大步来到议事厅,王景仁等一干将领早已等候多时,李昪抱拳道:“大将军!”
“正伦,来的正好,快坐下!”
众人分主次坐定,王景仁一清喉咙,振声道:“今早李存漳一出反常,大举出动,似要攻城,各位分析下此番举动是否有何蹊跷?”
一名裨将道:“邢州城坚如磐石,更何况我军亦有二万兵马,李存漳如想凭他那二万兵马来攻下邢州城简直痴心妄想!”
参军道:“难道李存勖大军要来大举进犯?”
王景仁挥了挥手道:“如李存勖敢来定叫他回去不得,此刻李存勖大军正在大举进犯相州,杨师厚大将军正率大军抗之,如李存勖回师邢州,杨将军则尾随其后,吾等再出精兵断其后路,则晋贼无生路矣!”
众人明悟,参军道:“是也!魏、博亦有近万兵马,三面合围,李存勖小儿必无处升天!只是李存漳亦是久经沙场之人,为何明知是不可为而为之呢?”
众人默然,王景仁望向李昪,见李昪一言不发遂问道:“正伦似有定论,可为我等解惑否?”
李昪微笑道:“天时地利人和俱在我方,兵来将挡,水来土掩就是,无需惧他!”
众人齐声应和,其实此时李昪心里想的却是如何保存这万余兵马,人都是有私心的,这万余兵马是他在这个乱世唯一的倚靠,是他用来抢地盘的本钱,一旦失去他将一无所有。
王景仁点点头道:“正伦,你与李存漳多次交手,此番由你领兵去试探下李存漳的虚实如何?”
“遵令!”
李昪起身大步朝校场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