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令!”
“景延广!”
“在!将军”
“你率本部强弓营中军驻之,本将亲自为你掠阵!”
“得令!”
“嚯…呵!”“呜”随着号角声响起,药元福率一千六百獠牙疾驰而去,强弓营逐渐集中,三千长枪、刀盾手护卫两旁,李昪骑马率前而立。
“向前推进!”李昪手臂向前一挥,各军开始逐步向前推进。
分配完毕李昪深深的吸了口气,目光变得前所未有的阴冷,大兵团作战他是第一次指挥,这将是决定他命运的一刻,这八千兵马是他唯一的老底,内忧外患之下他只能胜不能败。
此时药元福的眼中充满了炙热,自从军以来他还是第一次被人如此赏识,这是他独自领军的第一战,能够带领一支如此精锐的部队是他做梦都在想的事情,此战虽然只是袭扰,但他知道,一旦晋军开始反冲锋,将是他一展身手的时候,此战只许胜不许败。
景延广凝望着远处晋军营中站在高处的一个旗手,眼中精光闪烁,小时候练箭的时候父亲就告诉自己,射首先要做到了然于心,把五百步当作五十步,这样才可以做到射由心生,这一刻他沉浸到了那种境界中,这是在李昪前的第一战,他很庆幸在河滩之战中能够跟随李昪一起杀出重围,士为知己者死,此战只许胜不许败。
“呜…”
伴随着苍凉的牛角声李昪清晰的看到了抛石机的构架,庞大的木体结构,上百士卒在艰难的操纵着杠杆,数个壮汉在填装着巨石;李昇手臂向上一挥问道:
“航川(景延广表字),距离够了么”
景延广竖起拇指单眼目测一下与晋军阵的距离摇了摇头道:“三百步距离,不够,只需再给我一百步距离定可打下晋军前阵。
“好,我就给你一百步的距离,到时候如果打不下来,提脑袋来见我。”
“是,将军,某愿立军令状!”
李昪此时想起了城中的陷阵营,这种情况下不知道把陷阵营拉出来会取到什么样的效果;“陷阵营!”李昪猛然大惊,他突然意识到自己犯了个无知的错误,“这种情况下把陷阵营留在城中不是割肉饲狼么?王景仁显然已经开始对自己有所动作。史弘肇、小乙还有五百陷阵营弟兄难道就这样…”,想到这里李昪的冷汗如雨下,如今此战更不能败!
翻身下马,从一名士卒手中夺过一枚大盾,长啸一声:“嗷…”众人见李昪欲亲自上阵不由热血沸腾;
“刀盾手,随我来!”
随着一阵仓促的号角声,李昪开始加速,身后数百士卒紧随其后,天空在这一刻仿佛暗淡了下来。
“据敌!放箭!”晋军营中亦传来急促的传令声和弓箭拉弦发出的震动声,顿时嘈杂声响彻云端。
一支支疾箭带着破风声‘嗖’的从李昪耳边射过,直刺入身后一个士卒的眼眶,透脑而出,不由的一阵惊魂;
“举盾!”
越往前晋军的箭愈发紧密,‘嗖!嗖!嗖!’密集的箭带着强劲的力道震的李昪两臂发麻,身旁不断有士卒倒下,但随之又有涌上而来的士卒补上;在暴风箭雨中李昇终于前进了一百步的距离,用力的把竖盾狠狠的架在了地下,随之而来身旁的士卒紧紧相随,李昪在晋军阵前凭空架起了一面盾墙;
“强弓营,上!”
景延广三千强弓营狂涌而上,拉弓、搭箭;
“标定,仰射!”
“嗖——”三千支弓同时放弦,形成一声怪异的破吼声,直慑人心魄,三千支箭如雨一般向李昪正前方晋军阵狂飙而下,形成一道乌云直压下来,此时前阵晋军仿佛置身于一个泰山压顶时刻,无边的恐惧扑面而来,密集的箭雨让他们无处可躲。
“啊!咄!咄!”
惨叫声,一支支强劲的箭射穿了他们脆弱的身体,激起阵阵血花,生命飞快的流逝...
“标定!仰射!”
“嗖…呼!”三千支弓同时放弦,又一阵箭雨朝晋军已经稀疏的前阵激射而来,无处可躲,密集的箭阵不断穿透盾牌和晋军脆弱的防守,有的尸体上甚至已经被箭支所覆盖,成了血染的刺猬。
“自由射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