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着李存漳预备营的调入,李昪渐渐陷入生死重围,身旁士卒一个个的倒下,周围不断传来士卒的的惨叫声,三千步卒在晋军的一轮冲锋下伤亡过半,不过值得安慰的是强弓营还没有出现多大的伤亡;
药元福此时面目狰狞,与獠牙营千余战士不断来回在突进去的那条‘通道’中来回冲杀,这是李昪等七千人的退路,如果被蜂拥而上的晋军把这唯一的一条退路给堵住了的话,这七千人马将全军覆没。
“杀!”
近二千骑兵同时发出一声怒吼,撕裂了那无形的空气,如怒涛般朝狂涌而来的晋军步卒席卷而去;
暴怒的铁骑形成的集群威势足矣吓破任何一个步卒的胆子,炸雷般的轰鸣声直震的人混身发麻;此时药元福心中犹如火燎,晋军从四面八方涌来而獠牙营只能进攻一个方向,不能从根本上解决强弓营与李昪数千步兵被围之险。
强弓营的战士在不断的重复拉弓搭箭的动作,在高强度的动作下,已有不少士兵手在微微发颤,那是力竭的现象只有少数还在不停的拉弓射击,二晋军却像蚂蚁一般蜂拥了上来。
“将军,让我强弓营的弟兄提刀上吧!”景延广双目尽赤;
“闭嘴,有这功夫还不如给我多射两箭!”
“是,将军!”景延广大声应道,眼中显现出一丝雾气
李昪提刀环顾四方,如狼似虎的沙陀兵一个个已全部集中涌了上来,想要从直线突破捣毁李存漳霹雳车已经完全没有可能,让獠牙营绕过大阵去直捣李存漳核心的话,退路则被切断,自己和这五千步兵将可能被晋军淹没;
环境异常凶险;
“退?”李昪在问自己,“退是绝对不能退的,且不说无功而返的话王景仁会如何处置他,如果和猜测的相同李存勖大军一到,邢州城必不可守,等待他的命运还是死路一条。”
李昪心沉如水,经过几个月的惨烈搏杀,生死已经不再是最重要的事情,‘前世’二十多年都是在平淡渡过,来到这个乱世中的两个月却过的灿烂异常,热血、激情、女人,这才是理想中男人的生活;
李昪全身血液仿佛沸腾,一股男儿豪气从心底升起,一声长啸“杀!”
“死战!”
“死战!”身旁数百战士齐声大喝,士气冲天
“嗖——”
随手夺过身旁一把长枪,“喝!”标枪一样奋力朝迎面而来的晋军射去,迅猛异常,挟带着刺耳破风声穿透了一个晋军的身体,强劲的力道带起晋军的身体凌空飞起,狠狠的撞向身后另外一个晋军,
“呃…啊!”
凄厉的惨叫声顿时传来,从他们的眼睛里仿佛可以看到一丝不怨和不甘。
……
血煞之气直贯云霄,空气中散发出一丝焦躁的味道,站在阵中的李存漳突然感到一丝不安,一种不好的预感从心底升起;
“到底是那里出了纰漏?”李存漳在不断慎思着各个方位的布置,却一无所获。
“陷阵之志!”
“有死无生!”
一阵震天的呼喊声从传来,李存漳不由的打了个冷颤,他担心的事终于出现了;
数百梁军如暴风般从身后急卷而来,所到之处人仰马翻,自己的防御阵地竟然不能阻其分毫,李存漳此时胸内燃火,脸上的那一道刀疤此刻显得格外狰狞,恨恨道:“李昪,你真狠,以自身七千兵马为诱饵,就是为了换这支精兵的一次冲锋!”但李存漳岂不知此非李昪故意为之耳!
“来人,督战执法队上前,一定要把那小队梁军给我挡住了。”
“遵令!”
……
“嗖——”
连绵不绝的呼喝声,数百支两指粗、半身长的标枪从陷阵营五百精锐手中射了出去,强劲的力道带着破风声扎向后阵的晋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