闰月,壬戊清晨
梁帝朱温恶疾复发,疼痛难忍,友文之妻美艳无比,帝甚喜之,常留于身边,招之于榻前,道:“时日不多矣!速招友文前来,朕欲付之于后事!”
“陛下欲交接国事乎?”
“然也!”
此时友圭之妻张氏此时亦在殿内服侍,刚好隐伏于殿后,听得此言不由大惊失色慌忙赶回郢王府高密;
“王爷,大祸至矣!”张氏呜呼大哭
朱友圭一把扶起张氏惊慌道:“夫人何故如此?”
张氏泣道:“陛下以传国玉玺托付于王氏,欲立友文为储,你我离死不远矣!”
“啊!”朱友圭顿时愣在当场,两眼呆滞,无数天的等待希望破灭了,无兵无权,一切都完了,等待他的将是被屠戮的命运,夫妇抱头痛哭,
身旁近侍冯廷谔进言道:“事出突然,况且圣旨未下,当无人得知,何不图谋之?”
朱友圭眼睛一亮,问道:“如何图谋之?”
冯廷谔道:“近来有多有将校应由一点小过而被处死,许多将领恐不自保,我等可纵横之,并晓以利害,可一举上位!”
朱友圭道:“谁人可与之谋!”
冯廷谔道:“禁军龙虎军统领韩硅可与之谋!”
朱友圭点了点头脸上险些出一丝阴狠的神色,冷冷道:“哼!老贼不让我好过,我就和你来个鱼死网破!”
果不其然,当日知事院敬翔宣旨,令友圭为莱州刺史,不日后上任,是夜,朱友圭乔装微服入龙虎军营,密见统领韩硅;
双方坐罢,朱友圭直言道:“将军以至险地矣!可自知乎?”
韩硅疑惑道:“何来险情?”
朱友圭道:“眼下父皇恶疾缠身,但雄心不减;为保大梁江山万世,需杀鸡儆猴,汝不见众多功臣宿将被诛乎?”
韩硅眼中一道精光闪过,缓缓道:“某对陛下忠心耿耿,无惧也!”
朱友圭见韩硅丝毫不为所动,放声大泣道:“某平素与将军相近,如友文继位对将军有何好处乎?”
韩硅默不作声,显是有所动容,朱友圭看在眼里接着道:“如将军助我,必有厚报!”再次沉默,不过面色已大为改观,朱友圭趁机道:“韩勋将军也答应助我矣!”
韩硅思量再三,立储之事总要定一个人选,谁上位对自己的影响都不大,朱友圭平素他相近,不如索性给了他这个人情,隧道:
“如此郢王要本将如何助你?”
朱友圭凑上前来耳语道:“将军只需…”
两人相视一笑,朱友圭起身恢复装扮后踏出营地,半个时辰后朱友圭又出现韩勋的府中,二人同样耳语一番后径自回到郢王府中;
次日傍晚,禁军换防,韩硅的龙虎军调防,韩勋以其牙兵参杂在朱友圭本部亲兵控鹤之士中(朱友圭为左右控鹤都指挥使,即皇帝亲近侍卫队,其实就是仪仗队),共同埋伏于禁宫之中,朱友圭令其近侍冯廷谔领队;
“待中夜时分,我一发信号,你就带兵冲进寝宫,我随后就到!”
冯廷谔狠狠道:“知道了,主人,我决不会手软的。”
朱友圭阴狠的咬了咬牙转身大步而去;
子夜十分,万籁俱寂,天空飘起力绵绵细雨,宫中大部分人都已安静入睡,只余那空洞的蛙叫声在不断回响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