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友圭即篡立,诸边疆宿将多愤怒,虽然多加恩礼,始终不悦,其中以护国节度使翼王朱友谦反对甚烈,其言道:“先帝开创基业数十年,宫掖突变,必是友圭小儿弑父篡位,吾辈甚以为耻!”友圭大怒,以韩勍为西面招讨使都侍卫禁军讨之;
辛巳,友圭发丧,宣遗旨继皇位,各地人情忷忷,许州(即许昌)军士哗变,马步都指挥使张厚作乱,杀匡国节度使王建,友圭不敢诘问,甲辰,发旨令张厚为陈州刺史。
杨师厚大军进驻魏州,与铜台驿设酒宴命牙内都指挥使妟入谒,杨师厚执刀斧手杀之,引兵如牙城,据而占其位,视之以观后效;友圭亦不敢诘,壬子,制杨师厚为天雄节度使,徙周翰为宣义节度使。
瞬时间中原大地乱成一团,各地藩镇不听节制,军士乱政者甚众,而朝廷内亦人心浮动,各元老多称疾病不预政事!
秋风渐起,天气逐渐变得凉爽起来,此刻洺州城中,却显得异常的平静,城中渐渐的有了些生气,经过这一段时日修养,小乙竟是挺了过来,现在已能够吃下流食,这让李昪心怀大开;破军营已经顺利的组建起来,同强弓营一起组成一支精锐步兵队伍,见识了破军营的强悍‘战斗力’后洺州城那帮镇兵再也不敢来生事,甚至看见了都要绕着走;
其间李昪破天荒的发了一回饷,把王檀给的送的那箱财宝分发了下去,如今这支部队可算是他的私兵了,可没人再管他的粮饷问题,一切都得靠自己;此刻与王檀初步达成‘协议’,那老狐狸会暂时提供他粮草,等出了洺州城还是要自己去想办法了,又一副千斤重担压在了李昪的肩上。
“嚯…喝!”校场上喝声震天;
在李昪的亲自带领下,这段时间不断打磨着这支牙兵,所谓牙兵,爪牙之兵也!他要把这支步军打造成一支有着严明军纪的军队,只要一声令下,就会毫不犹豫的冲上去撕裂敌人,有了这个精锐步军在手,李昪有信心在中原之地和任何一支势力抗衡;
史弘肇带着破军营的士卒在校场上按照以前陷阵营的方法来训练,大战后剩下来的那百余陷阵营的战士悉数分配到各营中为团校,没团两百人,这大大增加了破军营的磨合速度;而景延广也深感强弓营的不足,除了加强射术及分段式射击等各种方式外,还不断引用陷阵营的训练方法,意图把强弓营一个个训练成弓步全能的一支部队。
“将军,帅守大人请你过去。”一个侍卫飞奔而来;
李昪放下手中石锁,举重若轻,收拾一身灰尘,一振身躯道:“前头带路。”马六等四名侍卫紧身相随,大步赶到帅守府,李昪抱拳行礼:
“将军!”
“正伦,快座,有要事与你商谈!”王檀与平常显得不一样。
“将军有何指示?”
“吾在朝中有人,来信曰新皇继位,各地人心惶动,许州、怀州、河中等地叛乱,杨师厚杀潘妟据魏、博,京师震动,我等有可趁之机矣!如果我们此刻上书请求各地平乱、拱卫京都,相信新皇必不会拒绝。”
李昪略一沉吟,道:“我等率大军上京师,恐引起各地镇军的顾忌!”
王檀微微一笑道:“正伦你看许州之地如何?”
李昪道:“许州自古富庶,中原腹地,有雄关护卫,且户籍人口众多,好地方!”
王檀大笑道:“如今许州马步都指挥使张厚作乱,杀匡国节度使,我意为前去平乱,以护卫皇家尊严,正伦以为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