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昪此刻由于是跟随杨师厚大军行进,因此也不得不听从他的号令,下令麾下士兵开始选址扎营,李昪以前对这个可是一窍不通,在军中厮混了这么久后也基本上有了个大概的认识;
扎营实在不像我们通常所想的那么简单,唐军的军营四周要围起一道临时的木墙。制作方法是先砍两排树干,一排长一排短,把树干底下烧焦以后埋二分之一入土,长树干排成紧密的一排在外,短树干排成一排在内,然后在两排树干之间架上木板,分为上下两层,这样长树干长出的部分就成为护墙,木板上层可以让士兵巡逻放哨,下层可以存放防御武器和让士兵休息。一个小队是五十名士兵再加上队正队副各一,扎营的时候也是如此,大家的营帐两两相对,在营帐的周围和营区之间要挖排水沟,严禁士兵在各个营区之间乱窜,本营区以内也不许各个帐篷乱跑,当然李昪不用亲自去动手做这些事情,并且有独立大帐。
在各营区中还要留足足够操练部队和军事调动的空间,传统的军营中是严禁骑马奔驰的,级别不到就是手里有战马也不准骑,安营扎寨的时候还必须选择有水草易于放牧战马的地方,因为光吃辎重粮草的消耗是无论如何供给不上的。
有时往往大一点的官员还可以带军妓随军,以慰劳军中将校,不过杨师厚军中是没有携带军妓,杨师厚征战沙场数十年深知其中危害,要保持军队战斗力,这个是万万行不通的。
……
此刻伪皇朱友圭则在寝宫中不断急促地来回走动,显得焦躁不已,问道:“韩将军怎么还没过来!”
“冯总管已经去叫了,估计已经在路上了,陛下!”身旁内侍恭谨答道。
“镇国大将军求见!”殿外响起一身唱喏声;
“快请,快请!”听到这个声音朱友圭宛若救星降临,焦躁之色顿时一扫而空,随着韩勍大步进入寝宫,朱友圭连忙道:“将军,此番危矣!杨师厚大军兵临城下,这可如何是好啊!”
韩勍上前行了个军礼,道:“陛下不用担心,洛阳城坚韧无比,切内有数万大军,谅他也不敢造次;”
朱友圭脸上依然带着惊慌之色,道:“可毕竟是朕召其来京,如今他已经身在门外,如之奈何?”
韩勍撸了撸三寸胡须道:“陛下可放心召其入城,令其大军在城外扎营不得入内,一探其心意!”
朱友圭道:“如其不从该当如何?”
韩勍道:“如其不从,我等可据城坚守,以此可保万全!”
朱友圭无奈的点了点头道:“如今亦只有如此了;来人,宣旨令大都督觐见!”
……
城外大营中,一众将领随着杨师厚等待着城中来人,而此刻杨师厚却显得异常平静,身旁心腹道:“都督,那皇帝不是怕了咱吧,这么久还没消息!”
杨师厚微眯眼睛,没有说话,众人正不耐烦之际从城门内飞奔出一骑,身着红衣,正是那宫中传令使。
“陛下有命,召大都督杨师厚觐见,轻车轻从,大军暂于城外驻扎不得入内;”
“什么?大军不得入内,置我等于何处”众将领勃然大怒,就欲砍杀了那名传令史;
“算了!”杨师厚挥了挥手。
“都督,你不是打算真的一个人进去吧!咱们干脆一并冲进去算了,还等他召见干吗!凭咱们两万百战精兵,还需要看他的脸色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