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火燃烧的灰烬在空中飘飘然然,遮盖了整个天空,雾蒙蒙一片,一股焦臭的味道在城中扩散开来,李昪望着西城那一片焦黑的情景心中一片黯然,这就是五代,人命贱如狗的时代;
内院中的奴仆已经分开来统一聚在一间大堂之中,而那些或多或少和张万进有牵连的官吏李昪则暂时还没有想好怎么处置,尤其是郑浑这个人,此人虽然看似老实,但尚未经过考证,用是肯定要用,但怎么个用法须得好好思量一番;
一扫身后,王处存正紧紧的跟在身后,如果说以前他还有点心思不定的话,这次已为李昪的雷霆手段所震慑,死心塌地的为李昪做事,问道:“接下来该如何?”
王处存一怔,忙道:“当先安民,招流民!”
李昪点了点头,接续问道:“然后呢?”
王处存沉吟半刻,道:“复生产,事农耕!”
李昪暗自摇头,看来还是各有各的特长啊,王处存就是属于那种军师型人才,而内政上并不是其擅长的,打下来了才感觉到人才的匮乏;或者还是要起用张万进的原班人马了,如今也没有更好的选择;
“有没有办法能让在三年内让沧洲人口翻一倍?”
“有!”
李昪一怔,这个问题连李昪自己都觉得有点荒唐;想不到王处存出乎意料的说有,满是期待望着他,等待着他的答案;
“驱乱之法!”
“驱乱?”
“即以精兵扮作流寇入周边重镇四处掠杀,一可抢夺其资源,二则民无生计,自当流入我境内!”王处存脸上露出一丝狞笑,让人不寒而栗;
李昪心中一叹古来文人的狠毒性比之武人往往有过之而无不及,不得不承认这确实是一个最直接而又最有效的办法,即扰乱了周围势力的发展,又能够补充自身的实力,好处实在很多,但这条计策实在过于狠毒,以牺牲数万百姓的生计乃至性命为代价,虽然说这个时代烧杀掳掠的事情太过平常,要不要这样做李昪暂且还要详细的考虑一番。
李昪之所现在就提出这个问题实在是过于无奈,此间景州人口不过十万,想来沧洲最多也不过十多万,再加上其他两州的人口最多不过四十万,且大多为老弱妇孺,如果要在列强夹缝中生存下去李昪在心中盘算最少要有三万常备部队,而这三万常备军几乎是整个沧洲所能抽出来的兵力极限了,今后的路如何走犹如一座大山重重的压在了他的心头。
“将军!”景延广赤着臂膀从外面大步跨入府中,脸上充满洋溢着兴奋之情;
“航川,外面都肃清了么?”
“肃清了,这次可大发了,整整两大仓库的麦谷,够咱们吃上两年的了!”粮食在这个时代足以代表一切,损伤的这么多弟兄总算有点心理安慰。
“各营损伤如何?”李昪问道;
“唉!”景延广长叹一声,脸色黯然,道:“强弓营死伤近五百人,破军营死伤千余人。”
李昪的心不由一阵绞痛,三大精锐营只有獠牙营保存完整,强弓营稍好,破军营损失最为严重,这五千老兵可是从河滩之战中带出来的精锐,就这样白白损失了一千五百余;
“好生安葬他们,今后再建座墓碑来祭奠他们!”
“是!”
“对了,你即刻派人赴景州,将那近万青壮徙来沧洲,先把沧洲稳固了再说,另外让孙鹤及一干官吏随行到沧洲。”
“是,将军。”
大步走出门外,望着西城那一片焦黑地面心中一片苍然,长叹道:“兵祸啊!兵祸啊!是时候该休养生息了!”
“哒哒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