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哒哒哒...”
代表度稽部独特的白巾羊皮帽出现在视线当中,那挥舞在空中的兵刃反射出幽暗的光芒,度稽部骑兵一阵风一般冲刷而过,但却没有象奥失部一样直冲而去,却是从中分成两道,取弓搭箭,竟是无差别的朝两部交战之地集中地射去。
“嗖——”
乌云盖顶般的一阵箭雨落下
“呃...啊!”
锋利的箭尖迅速将杀红了眼的奥失部与元俟折部战士射杀落马,“嘶...”一阵战马嘶鸣声两族后阵同时分出一队战士朝度稽部奔袭而去,火光腾的一下突然直冲上天,将半空印得通红,充分的应和着着片乱战杀戮,而此时潜伏在草丛中的撒里葛望向身旁李昪脸上刀刻般的线条暗自心惊:“这个唐人到底是什么意思,难道就为了让他们自相残杀而来么?唉!自从契丹人大举分化以来,奚族各族统领为了自身的利益不断自相砍杀,再没有以前那样团结了,如果上天能够让奚族不再内斗的话他情愿放弃这一切。”
“吼!”
随着一声怒吼,从元俟折部当中冲出数十匹狂猛骑士,当中一威猛络腮大汉,手持金色弯刀,朝天一声长啸,瞬时间就有数百骑同时聚拢到其身边,李昪偏头问撒里葛道:“那人是谁?”
撒里葛道:“那人就是元俟折部的统领蒙达,非常勇猛,平常二三人不是他的对手。”
“哼!将来他的位置就是你的了。”李昪一声低喝:“兄弟们,是时候了,亮出你们獠牙,杀!”
“杀!”
一股豪情从胸中澎湃而起,恢复大汉民族的无敌荣耀从这一刻起,自唐太宗以来面对这些草原民族每战不利,这难道是我汉民族天生就比不上这些草原民族吗,非也,看我大秦、大汉,数次横扫漠北,何也,血气尔!这一刻李昪要重现我华夏民族曾经的辉煌。
“獠牙锋锐!”
“獠牙锋锐!”
“随我杀!”李昪手中长刀在马股上猛地一戳,身下战马顿时一声悲嘶,树立而起,李昪双腿一夹,狂暴的战马化作那冲天战力向前急速窜去,“嚯...喝!”身后八百骑紧紧相随,一股奋天铁流朝着那中心之处席卷而去,夜空的光芒在此刻仿佛都聚集到这股洪流之上;
迅猛的骑兵带起那锐利的破风声涨得人耳鼓生疼,激烈的摩擦着空气而产生的嘶嘶声犹如毒蛇吐信的声音渗入他们的心底,
“呼...”
伴随这洪流的那阵狂风瞬间凝结如实质,形成一股如刀子般的锐利锋芒,割裂了他们眼角的皮肤,迷乱了迎面的奚族人的眼睛,“唰!”长刀出鞘,高举空中,刀锋那一抹冰寒将化作那夺命幽魂,朝奚族人砍去。
这一刻只有面对面的杀戮才能直接击破这些些奚族人最后的一点信心,“唰!”锋利的刀锋划破了一个又一个奚族人的脖子,甚至还没来得及惨叫出声,就已经跌落下马。
李昪八百骑兵犹如一股死亡旋风,不论所到之处奚族人如草芥般无声落马,竟然不论敌我,见人就杀,不管是奥失部、元俟折部还是度稽部通通都杀,此刻还趴在草丛之中的撒里葛犹如见到魔鬼一般,脑子已经停止了运转,“这支唐人是如此的彪悍,比之契丹人还要狠辣,他们是想彻底灭亡奚族啊!”
“呃...啊!”元俟折部首当其冲,一员奚族大汉面对这迎面而来的獠牙营不可阻挡的气势显得异常慌张,即使面对契丹铁骑之时也没有如此心悸过,一股骇人的杀气袭来,铮亮的刀锋出现在眼前,丝丝寒气渗入心底,手中弯刀反射性向上一挡,“噌!”一股大力袭来,手中弯刀竟然握之不稳;
“喝!”李昪与那奚族大汉兵刃莆一交接之下,手中长刀竟是毫不停顿,荡开大汉手中兵刃,继续朝其脖颈之处削去,“噗...呲!”从脖颈之处裂开一道口子,一股赤热的鲜血溅射迸发而出,颓然倒地,这已经是第八个了,环顾四周,各处仍然在混乱的厮杀,丝毫没有因为李昪这八百骑的到来而有所变化,这是一统奚族的最佳时刻。
“吼!”
李昪一声低吼,手臂一举纵马朝另外一地突袭而去,一股血杀风暴随之而动,风暴过处卷起漫天飞沙,狂杀之气将那柔嫩的青草卷成万千碎片,就犹如那脆弱的人体生命,与飞溅的鲜血汇成了那一片片湿雾,渗入泥土再,初生的嫩草那青透的茎脉透出一丝鲜艳的血红...
黑夜掩盖了一切真相,杀戮依旧在进行当中,趴在远处草丛当中的撒里葛掩面大哭,族人一个个的倒下,犹如一片片的割着他的心头肉,是他给奚族人带来了这次灾难,他原以为这只是部族间一场正常的‘小小’的冲突而已;长刀过处一个凄凉的惨叫声不断响起,片刻之间再次倒下数百个奚族骑士,一股懊恼之情从心底升起,这个唐人魔王到底要杀多少人才停手啊;
随着这股风暴席卷的范围越来越大,随着越来越多的奚族人被斩落下马,血腥的杀气渐渐然弥漫开来,整个血腥沙场渐渐的没了开始的嘈杂,目光越来越多的聚集在了李昪八百骑的身上,为一片血雾所弥盖的獠牙营在微弱的夜光下犹如那地狱魔骑降临在人世间,那偶尔闪现的兵刃之光显得愈发寒冷;
三部人马的混战此时已开始停了下来,身下的战马在不住的打着响鼻,只有满地的鲜血和尸体才预示了刚才战斗的惨烈,对峙而立,夜间的寒气自四面八方涌来,沸腾的热血渐渐的平息,一阵冷风吹来,让这四方人马中不少人同时打了个寒蝉。
“你是什么人,为什么要参与我们奚族的内战!”元俟折部的蒙达首先发话,这次其他两部首先针对的就是元俟折部,因此他们的损失最大,此刻跟随蒙达生后的人不超过千人,而其他两部也好不到那儿去,亦只有千余骑,但俱以无力再战。
李昪眼光迎向眼前这数奚族骑士还有那躲在帐篷中瑟瑟发抖的奚族妇孺儿童,没有说话抬手拭去刀上鲜血,此时早有人将撒里葛及张景带了上来,寒风还在不停的吹刷着这辽阔的草原,砂砂的轻响声还萦绕在众人的耳中,等待这那个一身泛红的魔王的发话;
“我是唐人!”
李昪一振身形首先用了这么一句开头语,对面三部的人没有说话静静的等待着李昪的下言,张景是时机的用东胡语言‘翻译’了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