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处存策马跨入城门,眼前为之一亮,与离城时相比,此时的沧州焕然一新,到处是一副热火朝天的景象,每个人的脸上都带着满足的笑容,王处存心中淡然一笑,能够在乱世中能够看到这样的情景实在是不多见,。
那些生长于草原中奚族人更是两眼放光,满是欣羡之色,以前高墙大厦在他们眼中只是上天的神级,此刻近距离看到后不由感慨万分,抚摸着这一块块青石砖堆砌而成的高大城墙满是唏嘘。
见王处存几人满是惊叹之色,景延广笑着解释道:“此乃全民军屯之功,自招贤令及安民令发出以来,百姓安居乐业,沧州较之先前已是另外一番景象了,不出三年沧州必然又是一座悍然重镇。”
“对了,参军,某有一事不解,还请参军告知!”
“都尉请说!”
“广为(药元福)没有随主公北上大漠,却又消失不见,还有最近涌入沧州的流民越来越多,是不是与其有关?”
王处存嘴角一挑,脸上露出一丝诡异的笑容,故作神秘道:“不可说,不可说!”
丢下一头疑雾的景延广转头问谢铭道:“主公吩咐你走永济渠商道走的如何?”
谢铭一听王处存问起这个,不由眉头一扬,眉宇间充满着得意的神色,道:“这次永济渠走的不可谓不艰险,不过凭着将军的威名,谁敢为难咱,不过那些人可真黑啊,将军收缴的那些金银珠宝有一半是进了他们的口袋,不过这次也算是获利颇丰,光海盐就卖了三百万钱。”
“海路呢,造出大船没?”
谢铭摇了摇头道:“还没有找到熟悉海路的人,据河工说造海船的人早已死于兵祸,如要造海船恐怕要去登州(今山东蓬莱)去找了。”
“唉!”王处存长叹了一声,海上航路不打通的话,将军的战略将无法伸缩自如,一切将暴露在敌人的眼皮底下,问道:“郑浑现在何处?”
景延广道:“城中缺人,孙刺史将他调做将做监(司管土木建造)从事,此人着实有几分才干,西城规划就是出自其手。”
王处存点了点头,若有所思,大步跨入城中,顾不得歇息片刻,要求景延广召集各位官吏到议事厅中议事;
景延广点头答应,吩咐身旁士兵分散去召集城中大小官吏。
直入帅守府,王处存入议事厅中于右边首位坐定,等待着城中大小官吏的到来,正位空置,那是李昪的位置,不一片刻,孙鹤、张砺等一干官吏相继到来,免不了又是一番寒暄,众人坐罢,王处存咳嗽一声清了清嗓子,将一个月来的李昪在大漠及辽西一番行动跟在座众人一一道来,其中惊险之处让众人唏嘘不已,其中史弘肇及景延广两人更是甚感遗憾,恨不能此刻就身在其中。
王处存道:“主公此番令某回沧州主要是为两件事,其一,为视察我沧州民生如何,还请众位予以叙明。”
此时王处存代表的就是李昪,众人不敢怠慢,孙鹤长身而起,振声道:“近两月来沧州无战事,颇为安定,沧州全民军屯实施的情况十分良好,春耕完毕,四处流民大量归附涌入,各项事务俱已安置到位,今年必定是个收成之年。”
张砺随之起身道:“城墙、女墙、角楼、悬门、瓮城、单层城楼和吊桥等工事俱已修葺完毕,等闲数万大军绝不能攻下。”
史弘肇在起身道:“此时春耕结束,吾从沧、景、德三州可用之精壮之士抽取五千人加入虎翼营,加上原有的一万,正日夜操练,沧州可用之兵已有两万余。”
王处存微微点头,道:“我相信主公听到这些消息定会十分欣慰,主公此次冒险北上的目的我相信大家都知道,实欲图辽东也;欲图辽东,必定择营州或锦州一处为根基。”
景延广问道:“参军可知将军为何要图取辽东那荒蛮之地?中原四地岂不更好。”
王处存眼眉一挑,道:“这就是主公深谋远虑所在,先不说我等现在无力攻取他地,就算是打下来也未必受得住,如我估计的没错的话,将军之意在幽州,以后你等自然会知道。”
“幽州?”
众人陷入沉思当中,观当今大局,李存勖攻破幽州是迟早之事,如果要向图谋幽州最终就不能避免同李存勖产生冲突,而初生的沧州绝不能抵御李存勖精兵的三面夹击。
见众人眉头紧锁,王处存轻咳一声将众人惊醒,朗声道:“诸位不必惊慌,这只是数年之后的目标,只要主公在辽东立足,到时候数万铁骑齐下,试问谁人能挡!”
众人释然,
王处存接着道:“然营州、锦州乃荒芜之地,且再无退路,如何将沧州、锦州连成一片,众位可由高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