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爷,咱们都是唐人,你好心让我们多给点口粮吧,咱几个每天干的活吃的实在太少了。”满身泥污的一个唐人百姓壮着胆子苦苦哀求:“您看能不能缓一缓。”
“不行。”中年汉子语气坚决,但终究叹了口气,道:“咱们能有点吃的就不错了,相比起前些年吃人好的太多了,再说这些都是上面定下来的,没办法啊,要是将军看到了,见咱们就完成了这么点,说不定一怒就拿咱们做军粮了,还是赶紧做吧!”
说完跳下大坑中自己带头活起泥来,众人见监工自己动起手来也就不再言语,长叹一口气道:“要不咱们跑吧!”
“跑?”监工瞟了一眼那人道:“我情愿累死也不愿饿死在路上,再说了,你还有力气跑多远?”
“......”
这样的对话在新起锦州城中随处可见,却是在普通不过,有人在打铁之时一头栽倒在火炉中,有人在烧窑时晕在窑里生生被烧死,全锦州城的百姓只靠着每天三个饼子,以及女人和孩子没每天四处采集的一点野果、野菜等撑着,至于什么动物、老鼠之类早被吃了个精光;
晓是艰辛如此,但却没有人埋怨大将军李昪,在幽州之时的他们已经见惯了生死,若是李昪挥刀将他们屠了做军粮都是理所应当的,能够不断的接受流民,并且每人每天三个杂合饼子养着大家这已经是菩萨转世才能做到的功德;况且即便是死在城里也也死在荒野强啊,大将军怕有些人饿极了祸害尸体,发现死了一个就焚了,这让百姓暖到了心里。
况且大将军还说了,只要撑过这一年,把城给建起来,到时候每人都可以分到几十亩的地,还可以分到媳妇,这还能有啥不满意的,比起幽州时刘守光那吃人不吐骨头的日子简直就是一个天上一个地下了。
李昪看在眼里,他并不是不知道现在的情景,那是他铁了心的不去看,如果不限制口粮的话,不到冬天城中粮食就会全部吃光,现在还可以勉强维持的下去,奚族他现在唯一能做的就是等待...
张景这几天可是忙坏了,自按照李昪的意思实行全民军管以来,所有的粮食全部集中非配,他带着那五百汉人战士四处奔窜,所幸这些流民还算温顺,就算有不温顺的也这么多年的奔逃生涯中磨平了性子。
韩延徽也展示出其内政独特的一手,安置不断归附而来的流民,组织建筑城郭,分市里,又为其定配偶,传授垦艺,确立各项制度,正君臣,定名分,在加上韩氏一族的鼎立相助,在短短的一个月内迅速的稳定了锦州发展,也稳定了对所属奚族人的统治。
望着锦州城一天天的不断成长起来,李昪的心也随之充满了成就感,犹如看着自己的孩子一天天的长大,那中忐忑而又激动的心情溢于言表,就连奚族人也是在沉浸在喜悦之中,虽然他们还不习惯于生活在城郭之中,虽然他们还不习惯和那些唐人生活在一起,但他们对于锦州的感情也是不言而喻的;
锦州的三河流域孕育了一片广袤肥沃的草地,牛羊在这些丰沃的水草的滋润下越来越膘肥体壮,也渐渐的能够在保存有生资源的同时提供一些多余的食物出来,锦州粮食紧张的情况逐步得到缓解,虽然还是没有解决根本性的问题,但较之先前已经是好了很多了;
在李昪的暗中操作下,部分奚族人开始渐渐的也有人愿意跟这些唐人通婚,但前提是唐人必须‘入赘’到女方,他们也深刻的理解到,如今奚族不同以往,青壮只不过数千,不足以来保护这五万妇孺以及这数十万牛羊马匹,只有通过这样的方法才能迅速的‘壮大’自己;
李昪对这种事情当然是乐而观其成,汉人不管是入赘还是迎娶都是以汉人为主体的,这对于他来说是最好不过的事情,既增加了人口,又促进了融合,再过个几年或者十年,将在没有族群之分,只要是文化归属感在,那就还是属于汉族,一切还在他的控制当中。
李昪此时也在有意识的培养汉人骑兵,从流民中选取部分桀骜不驯、身体素质超强之人出来,训练骑术,一个个的融入獠牙营之中,让獠牙营经过无数鲜血所锤炼的坚硬肃杀之气慢慢打磨,在李昪的计划当中,三年之内要练出一支以汉人为主体的五千铁血骑兵。
处理完韩延徽处理不了的事情之后,李昪漫步在稍现骨架的锦州城中漫步行走,踏上那座青石台,迎风傲然屹立,俯视着底下变小的锦州城,再望远方那茫茫大海,一股豪情涌上心头,放声高喝:长风破浪会有时,直挂云帆济沧海。
洪亮的声音穿破那云层,直向九天,四散震荡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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