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山脚下,人声鼎沸,万马奔腾,李昪与火儿阿并骑屹立于一处高坡之上,遥望那片辽阔的辽东大地,李昪指着远方大声道:“都勃烈极,看见那一片美妙的土地了吗!”
“哈哈,将军客气了,叫我火儿阿就行了!”
李昪也不惺惺作态,继续道:“那么一片广阔的大地不远的将来那都是我们的,室韦人、乌古人、女真人、高丽人将通通是成为我们的奴隶,那里有数不尽的女人和牛羊!”
随着李昪那极富感情的话语火儿阿的视线亦飘向了远方,长吸了一口气道:“希望如此,不过我有一句话想问将军。”
李昪转头望着火儿阿道:“请问!”
“先前将军只愿意出三千人马,这次为何调集起万余骑兵呢,我看有许多骑士马术尚不娴熟,恐怕是也是仓皇成军吧!”
李昪微微一笑道:“这次我也跟都勃烈极交个底,这批人马是我能够组建起来的最大兵力,我之所以倾力而出也显示了我的诚意!”
“好,我就喜欢豪爽的人,将军这个朋友我交了,别人都说唐人狡诈不可信,我看他们都是胡扯!”
“哈哈,这可不一定哦,说不定我就是骗你的!”李昪故作认真的说道;
火儿阿一怔,随即一振身躯朗声道:“将军是不是不信任我火儿阿?如果将军不嫌弃的话不如我们就在这里结为安达(兄弟,阿尔泰语系,东胡语言)如何,从此共富贵!”
李昪肃然的脸渐渐的浮现了一抹笑容,相识大笑,大声道:“好,我们在这里就以天地为证,结为兄弟!”
“来人,请撒满法师!”火儿阿朝后大喊道;
片刻之后,象征着青山女真的图腾:一个巨大的海冬青骨架被抬到了一个大型方架之上,两人同时翻身下马,来到木架之前,酌土焚香,撒满开始祷告天地;
左右奉上一碗大的火酒,火儿阿抽出一把短匕,朝自己的大拇指猛地一划,赤红的鲜血迸发而出,瞬间染红了整个大瓷;
“请”火儿阿将手中短匕递向李昪;
李昪二话不说,一把接过短匕照着火儿阿的同样动作朝左手的大拇指上划了一刀,赤热的鲜血同样的流向大瓷碗中;
火儿阿深呼一口气,谨慎的捧起瓷碗,恭敬朝木架上的图腾恭敬的一拜,紧接着转身面向李昪,仰头将碗中血酒喝下一半,不漏半滴;
“请!”火儿阿将手中瓷碗递了过去;
李昪肃然接过,仰头倒入口中,“咕...哈!”,一股辛辣之气从喉咙直下内腹,略带着一丝腥味,酒壮英雄胆,一时间热血翻腾;
“哈哈,安达!”
“兄弟!”
火儿阿给了李昪一个熊抱,李昪一时间还有点适应不过来,这写蛮人的热情还真让人有点吃不消;
“安达,我们什么时候出兵?”
“不能在等了,契丹人大举南下的消息你知道了吧!”
火儿阿点了点头道:“知道。”
“这是我们最好扫平辽东的最好机会,给我们的时间可能只有几个月的时间,我们必须在这几个月的时间内扫平辽东,将来才有机会和契丹人抗衡。”
“几个月?”火儿阿不由的张大了嘴巴,在他看来,这简直是不可想象;
“是的,最多只有六个月的时间!”
“这...这怎么可能办到!”
“所以我们必须要狠,顺我者昌,逆我者亡!”李昪脸上刀削般的线条变得异常锐利,在阳光下显得格外夺目;
“安达,这次你说怎么做就怎么做吧,我们青山女真杀人决不含糊。”
“好,立即整肃好你的人马,即刻出兵。”
“呜呜呜...”
嘹亮、尖锐的牛角声响彻草原
“咴律律...”
战马的嘶鸣声随之此起彼伏,在命令传达到个营之后,整个平原开始变得喧嚣嘈杂了起来,那些新征来的五千新兵显然还是不适应这种令行禁止的军旅生涯,这种不适应并不在马术或者血性上,边塞之民从来就不缺血性,他们缺的只是一个坚强的信念和一个有效的组织。
“獠牙锋锐!”
“獠牙锋锐!”
“出兵!”李昪手臂一挥,一万一千铁骑随之轰然而动,青山女真的八千骑兵紧随在后,两万铁骑踏上了东征之路...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