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守光在一众侍卫的护卫之下转身下城楼,景延广锐利的目光一扫幽州、沧州众将校,高声喝道:“眼下我等皆身陷城中,城在人在,城亡人亡,诸位还需同心协力;滚木雷石弓箭手可曾准备好了?”
沧州众校齐声高喝:“准备好了,请将军下令。”而幽州一众将校显然对景延广还有所不服,响应声显得稀稀拉拉,景延广也不生气,他也没指望能够在数天之内让这些人完全听命于他的指挥,冷然一笑,道:“来一次比试如何,沧州军守右城墙,幽州军守左城墙,看看到底谁才是血性汉子。”
“哼,有何不敢。”幽州一众校尉一时被激起血气,纷纷喝道:“到要让这些沧州兵看看我燕幽壮士的风采!”
“冲啊!”
后退无路之下,城下的契丹士兵索性发了疯的往前冲去,细听之下他们口中喊得话却是唐语,此时立在耶律阿保机身旁的卢文进满目狰狞,目光中隐隐透出一丝阴狠之色,这正是他所献之计策,中原已无他立足之地只能靠不断献计与兵法来巩固自己在契丹人中的地位。
耶律阿保机用唐语对卢文进道:“大用,这些人做奴隶尚可,攻城是不是有点浪费了。”
卢文进道:“幽州城坚,且防备完善,此只是先行试探而已,并不指望能够攻下幽州,如果一开始就派我军精锐上去,损伤将不可估量!”
耶律阿保机点了点头,表示认同:“传令下去,吹号,击鼓,全军高呼以振我军声势!”
“乌拉...”
三十万大军齐声高呼,声音震破天地,整个幽州城都仿佛为之晃动不止,契丹军势一时高涨无比...
......
魏州 邺王府
杨师厚据案而坐,孙璋、张彦等以及十数名将校分立两侧,诸将皆全装惯带、表情严肃,大厅里的气氛更是透着令人窒息的压抑,唯有杨师厚面带微笑,一副大势在胸的模样。
银枪军校尉张彦侧头看了看大营外日渐昏暗的天色,忍不住焦燥的出声道:“都督,这次是不是又要出兵了,这次就让我去吧,我底下的那些崽子们都嚷着要出兵?”
孙璋急出声喝道:“都督,这次怎么说也轮到我了,我底下的那些士卒也说要去北地掠些财物好过年。”
“报!”杨师厚刚要说话,一名小校疾步入门仆地跪于门前下首,疾声道,“都督,幽州急报。”
杨师厚神色一动,霍然道:“讲。”
小校喘了口气,咽了口口水,说道:“耶律阿保机围幽州数日,看情形不日将攻城,易州晋军隐隐有所动弹,似有大军拔营奔袭幽州之相,前方斥候预测两方不日将展开激战。”
“好!”徐荣大喝一声、拍案而起,疾声道,“诸将何在!”
“在!”
众将霍然侧首,目光灼灼地盯着杨师厚。
杨师厚疾声道:“张彦、周寒、方辰听令!”
张彦三将昂然踏前一步,立于厅中,厉声道:“末将在。”
杨师厚从桌案上抽了一支手牌抖手掷与张彦,大声道:“命尔等率银枪效节军两万,调集所有船只,沿内河北上夺取十日之内夺取莫州、瀛州!”
张彦伸手接住令牌,双手抱拳昂然道:“末将领命。”
徐荣又道:“孙璋听令!”
孙璋亦踏前一步,厉声道:“末将在。”
杨师厚又抽一支令牌掷与孙璋,沉声道:“命尔等率乡兵一万,随顺化节度使李昪北上幽州,便宜行事!”
“末将领命!”
“其余众将,磨刀厉马,随时准备出征!”
孙璋手握令牌,稍稍停顿,问道:“都督,这便宜行事是啥意思?”
杨师厚略一沉吟道:“暂时先听李昪节制,配合张彦的行动,尽量保存兵力,不要损伤过多。”
孙璋心中一动,道:“都督的意思是不是说如果李昪稍有异动就可反了他娘的。”
杨师厚面色一沉,也不答话,站起身形返回内房而去,临到门前之时杨师厚突然道:“什么事自己掂量!”
孙璋面色一喜,高声道:“遵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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