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报!”李存勖的语气中不带一丝波动,梁逆朱温已死,父亲留下的三箭誓言完成了一箭,而其他两箭眼下都聚集于幽州,这是上天给他的机会,不成功便成仁,如果输了,如果输了连他自己也不敢想象后果会如何,南有杨师厚十万大军,北有契丹三十万铁骑,两相夹击之下恐怕又要潜心积蓄数年才能卷土重来,也许再没有机会卷土重来,一切将随风而去,此战只许胜不需败;
小校为李存勖逐渐变冷的气势所慑住,颤声道:“前方斥候来报,昨夜发现有数千兵马进入幽州城,瞬而契丹人将幽州城围了起来,但却围而不攻。”
“嗯!”李存勖眉睫瞬间凝结,战场上的每一个变化都影响着整个战局的走向,如何从这一个个现象中看到背后的本质是决定成败的关键,“来人,召集诸位将军到议事厅中议事。”
李嗣源、阎宝、李存审等人正披甲跨马欲审视诸军,前沿探马来报,有幽州城已为契丹大军围困,却围而不攻,晋王急召集众将商议;众将齐聚,大帐中已为肃然之气笼罩,晋王道:“情形就是如此了,契丹人欲作何为,诸位尽可畅言!”
李嗣源道:“契丹兵盛,刘守光龟缩幽州不出,妄图等我军与契丹火拼之后再趁机反击,不如待契丹与刘守光残杀一番后再出兵不迟!”
李存审眉宇间掠过一丝忧虑,出声道:“守光小儿性情狡诈,只恐二者联手,那我军处境更为艰难!”
郭崇韬捋了捋三寸长须道:“此将军尽可放心,守光小儿对阿保机来说可为鸡肋。”
众人齐齐疑惑的望向郭崇韬,“这是为何?”
郭崇韬淡然一笑,道:“一者守光小儿性情谨慎多疑,与阿保机素有隔阂,阿保机大军在握,不屑于与其联合;二者守光兵马早已为我军破获,大多数已投降,就连带兵大将亦无,守城尚不足,何敢开城揖盗。”
“那昨夜兵马入城又是如何回事,守光何来援兵,难道不是契丹人与其演的一场戏?”阎宝大声说道;
众人豁然沉默,眼前的情形确实让人难以理解,“不如借兵!”郭崇韬的声音突然响起,将众人的从思绪中惊醒,却又让人颇为疑虑,如今这七万精兵已经是能够集合起来的最大兵力,就连防御杨师厚的镇、定之兵亦然抽调不少,何处还能够借得兵马。
李存勖眸子里悠然掠过一丝洞察人性的深邃,“安时(郭崇韬表字),可仔细道来?”
“大王可还记得李昪!”
李存勖眼中闪过一丝精芒,“嗯,记得,自河滩之战中趁乱而起,两年间成就一番不俗事业,此人可谓天生大将,只可惜不能为我所用,听闻已为梁帝任为顺化节度使,可有此事!”
“正是此人,此人前番趁我军全力攻燕之际,以雷霆之势篡张万进之位据沧、景、德三州为义昌节度(即顺化节度),一时春风得意。”
李存勖抚膝大叹,“此人果然犀利,能够于两年之间崛起于行伍之间,非常人能及,不过即便其据有三州,然三州起先破败不堪,亦难有作为,其兵力最多不过万余,于我无助,且其毕竟名义上属梁逆之臣,怎能助我?”
郭崇韬再次捋了捋三寸长须,眼中闪过掠过一丝智慧的光芒,“吾曾特地研究过此人行径,观此人亦乃鹰视狼顾之辈,先前同诸路兵镇祸乱洛阳,此人出手甚是狠辣,名曰“恶屠”,后又欲于祸乱大梁,不容于朱有贞,隧被发配边镇;此人据义昌,日后定要仰我鼻息,且有细作从沧州回报,自李昪据沧州后,励精图治,眼下沧州与之年前全然不同,李昪行府兵制,虽平常只有精兵万余,然战时全民皆兵。”
在座之人各自脸上表现出不一样的表情,李昪这个名字自两年前柏乡之战起就经常在耳边响起,到后来的邢州攻防战李嗣源甚至还何此人交过手,到如今却要连手了么?
“安时,你的意思是...”
郭崇韬点了点头蔚然一笑,道:“可行,就算不能引得李昪出兵,想必其不会严词拒绝,只会好言相待。”
李存审道:“此人既为狼辈,万一其反戈一击,我军岂不是愈发陷我军于困境。”
“不会的,这对其无任何好处,反倒是如契丹胜占卢龙全境则可直下河北平原,于沧州不利;且大王可许之以利好,命其绕道平州,扼守关口,断契丹后路,事成之后可择莫州、瀛州许其一,其必定应从。
“好,此事就交由安时你了,如李昪愿投入我麾下,我将倒榻相迎。”
“遵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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经济危机不知道对大伙有没有影响,还真是人心惶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