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致还有数十丈远!”
“嗯,将此地给我看好了,派人将此法告知于东、西、南三面城守,通知他们加强戒备,不出意外明日一早就是契丹大举进攻之时。”
“遵令!”
小校随之传令而去,景延广重新站上城楼之上,他还是第一次独自操控一场战役,战场上的战机一闪即逝,一刻也不敢放松,从前只是跟随在李昪身边,都是指到哪儿打到哪儿,这一刻他才明白作为一个将领不仅需要勇武,更需要的是对整个战局的判断,随着地道的挖成,契丹人不可能是只从地道进攻,那一刻他们要迎接的肯定是来着四面八方,天上地下狂风暴雨般的攻击;
“契丹人的攻击停下来了呢!”景延广喃喃自语道,越过城楼于城墙之间的阶梯走到城墙之上,不时巡视下属也是他从兄长哪儿学来的一个练兵的一个方法,此时契丹人攻击暂时停止不少士兵已经开始躺在地上休息;
大步向前,沿途士兵纷纷行礼,景延广空中虚按,大声道:“弟兄们,战场之上不必多礼,抓紧时间歇息,呆会契丹人又要冲上来了,他们人多,咱们人少。”
一个都头高声应道:“放心吧,都使,这些人契丹狗不堪一击,来一个死一个。”
景延广大笑道:“潘成,我就知道是你小子,怎么样,在军校学到啥了,听别人说你现在杀人都是躲在女墙后边来阴的,可还是没别人杀得多嘛。”
众人轰然大笑,潘成顿时急红了眼,争辩道:“谁...谁说我是来阴的,这是咱将军教的‘身法’,咱将军说了有效的保存自己就是最大程度的杀伤敌人,再说了这又不是冲锋战,如果是冲锋战老子保证第一个冲到前面去,我要不杀他十个八个的就是孬种!”
景延广心中一震,细细体味着潘成的话,是啊,有效的保存自己就是最大程度上的杀伤敌人,看来也有必要去军校学习学习了,以前跟在兄长身旁之时倒不显得,如今真正的让他来主持一场战役的时候才发现自己的学识如此缺乏,蓦一抬头对笑着大声道:“潘成说的不错,大伙要学会保护自己,但要时刻记得什么是军魂!”
“有死无生!”数千士兵齐声高喊,声势震天;
......
莫州(今河北任丘北,原属沧州节镇,李存勖大举攻燕,周德威拔之,为重要幽州、沧州之间军事要地瓦桥关)
“传我军令...立即举火!”
“长枪兵列冲锋阵形。”
“弓箭手...准备。”
魏州银枪效节军统领张彦的军令依次下达,自半日前大军沿河北上,神不知鬼不觉的到达莫州境内之后,就开始了夺取莫州的行动,星星火炬照亮了整个平原,数千名弓箭手则紧随在长枪阵的后面急步往前赶去,方向正是瓦桥关,只要瓦桥关陷落整个莫州就在掌握当中。
瓦桥关上,关守李严正搂着他新娶的一房小妾揩摸不止,那双污糟的嘴巴在那细嫩的皮肤上留下一个又一个的红缨,在小妾那娇喘的呻吟声当中李严发泄着近些年来的不如意,在刘守光手下好不容易当了个某州刺史,想不到数月间便被晋军攻破,不得已全体投降,从而被发配到这个鬼地方来守关,要不是娶了这个狐狸精日子还不知道怎么过,
“爷,想什么呢,快来嘛!”
在关守‘奋战’之时,关上守军几个队正此时也在找乐,“六六六,五魁首,来来来,输了输了!”
“妈的,今儿手气还真背,再来!”
叫喊的声音大得甚至盖过外面的呼呼风声,而就在瓦桥关一众守军忘乎所以之时,火光、星星点点的火光片刻间出现在地平线之上,一名打瞌睡的眼尖的士兵推了推身旁的一人,擦了擦眼睛问道:
“那是啥!”
“嗯?”身旁一人此时尚在梦中,半晌后方自缓过神来,用力的摇晃了下脑袋,下意识道:“火光啊!”
“敌袭!”两人顿时惊醒,同时嘶声大喊,手足无措,竟然都忘了去发那警报。
不过就算他们此时反应过来也为时已晚,如果此刻他们再回头一望的话,就会赫然发现星星点点的火把正漫山遍野地席卷而来,最重要的是速度奇快无比!
“杀!”
临近关前数千银枪军将士竭斯底里地大吼起来,喊杀声顿时在瞬间炸开,早有辎重兵将架好长长的攻城梯稳稳地架在关墙之上,魏州军疯狂地挥舞着手中的闪着寒芒的银枪涌上攻城梯,而此时关守却仿佛都在梦中,尚没有人反应过来,魏州兵就像洪水一样漫过了整个关墙,几乎没有遇到任何抵抗瞬间占领,在弓箭手占据好险要位置之后,银枪军向着深处的守军压了过去。
雷霆般的攻势瞬间弥漫了整个瓦桥关,守军此时终于也反应了过来,奈何他们如何是魏州精锐银枪军的对手,再加上魏州军的数量优势,剩下的只是一边倒的屠杀,利刃剖开骨肉的清脆声、晋军守军的惨嚎声以及咒骂声霎时交织成一片,瞬时间约有百余名晋军哀嚎着倒在了地上;
这一夜注定是屠戮之夜,听到的只有凄厉的惨叫声,与女人的惊呼之声,魏州两万大军不费吹灰之力夺取了军事要地瓦桥关,莫州、瀛洲乃至晋军对抗梁军的前头堡镇定二州亦都在兵锋下微微颤抖,晋军后方震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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