战场,血一般沉寂的战场
苍凉地空地上,昏沉昏沉地天空下,黄沙漫卷,旌旗飘扬,刀枪剑戟肃立如森,重甲黑衣骑兵、刀枪林立的军阵仿佛如相貌狰狞地恶兽,冷然峙立在残阳之下。
中军本阵,李存勖在郭崇韬李存审、李嗣源等一众将领的护卫下迎风肃立,遥望旷野上浩瀚如海的契丹大军,胸中激情澎湃、豪情满怀,策马扬鞭,遥指漫山遍野的契丹大军,朗声道:“今天,就是决定胜负的时刻,诸位将军可敢为我割下那阿保机的头颅来下酒!”
“有何不敢,末将请为先锋!”李嗣源挺身而出;
“好,我来为将军擂鼓,吹号,全军进攻!”
号角齐鸣、鼓声震天,一队队晋军从里缓缓开出...
李存勖接过两个诺大的鼓槌,轻轻颔首,冷然喝道:“开始进攻。”
“晋王有令,开始进攻!”
“咚咚咚!”
十余骑快马霎时从中军四散而去,将李存勖的军令层层传递下去,倏忽之间,低沉的号角声一转,得激昂起来。那绵绵不息地鼓声更是越发地高亢急密集地雨点。敲打在关东将士的心坎上。滚烫地热血顿时开始沸腾起来。
“战!战!战!战无不胜!”
激昂的鼓点声一下一下的敲击在所有晋兵的心上,全身的热血顿时被激起,前排的步军手中铁枪猛然直刺前方,寒芒一片,高喊战争的号子,踏着方步形成滚滚向前无坚不摧的钢铁刺猬;
急促的马蹄声中,李嗣源在李从珂、刘知远、石敬瑭等数员将领地簇拥下疾驰而前,来到阵前李嗣源举起手中地钢枪朝天一举,嘶声长啸。李从珂便举起手中地一面三角令旗使劲地挥舞起来。立即有小校长喝:“晋王有令,铁林军中央突进!黑鸦骑兵两翼护卫。”
“嚓!嚓!嚓!”
“咔咔咔咔!”
整整两万名重装步兵,四万只脚掌重重地踩在荒芜地地面上,汇聚成令人窒息地绝响,在这富有节奏而又充满铁血杀气地脚步声中,庞大的步兵方阵开始缓缓向前移动,一边移动一边开始变换阵形,由最初攻守兼备地方阵逐渐变幻成了纯属进攻的雁形阵。
......
终于要开始了吗?耶律阿保机眼中掠过一道浓烈的杀机,不愧是李存勖的精锐部队,这支步兵队列整齐、兵甲森严。阵法变化迅速、有序,果然是一支精兵!
回头一扫周围漫山遍野的契丹军队,一振身躯胸中豪情顿起,大契丹将在他的手中走向辉煌,战吧,这一刻就让向男人似的战吧!
“吹号,准备迎击!”
“锵锵锵!”
绵绵不息的金铁撞击声中,数万名亲卫铁骑拔刀出鞘,沿着诺大的平原摆开了阵形,以骑兵对步兵,他们从来没有畏惧过。
“轰!”
整整两万名重装步兵进至契丹阵前两百步之遥处停住。然后将手中地大盾往地上重重一顿。天地间顿时爆起一声山崩地裂般地巨响,几乎是重装步兵刚刚列好阵形。
“攻!”
耶律阿保机手中长刀地狠狠斩落,潮水般般的契丹军马瞬间涌了出去,开始是一股股小浪,渐渐的开始汇聚成一股股巨浪朝着晋军形成的那块黝黑的铜墙铁壁冲击而去,誓要冲垮晋军防御阵容。
“放!放!放...”
上百名肃立阵中的传令小校冷然下令,上万名弓弩手同时扳动弩机,将手中的箭支狠狠射出。倏忽之间,一片遮天蔽日的箭云已经空中高高抛落,挟带着凄厉地尖啸,朝面前的契丹骑兵厉啸而去。
“嗖——”
“呃...啊!”
惨叫声、战马悲嘶声绵绵不息地响起,整个大地都在颤抖和呻吟,阵前一片狼籍,但没有人临阵脱逃,契丹人在倒下一骑之后,迅速又有十数匹补上,
“轰!”
在付出了数千的伤亡之后,汹涌而前的契丹胡骑就像汹涌的巨浪,恶狠狠地撞上了晋军的拒马阵,顷刻间将晋军的拒马阵撞得支离破碎,这完全是以命博命的自杀式突击,前排的契丹骑兵以自己的尸体硬生生撞开了后续骑兵突进的道路,整千整千的两军将士在瞬间死于非命,不一片刻间契丹骑兵就与晋军短兵相接...
山坡上的耶律阿保机嘴角露出了一丝残忍的微笑,他似乎已经看到了李存勖在他的马蹄下被踏成碎片的情景。
“大汗,不好了,快看后面!”